薛雪来迎接时还穿着睡衣,赶紧拉朋友进屋,两人像地下党碰头那般谨慎小心。

“你外婆怎样了?”孟西橙率先问她。

她眉头皱下去,“老样子。”

孟西橙没敢多言语,想起那晚羡羡说的话,老人家死不足惜,这若让小雪听见该多难过和愤怒。

“她会没事的。”只能讲漂亮话。

“我们清点一下,婚纱、婚戒、教堂、神父、群演……还有差的吗?”薛雪转移到主话题上。

“还有管弦乐队和客人,其他没了。”

“一切准备妥当。”

二人在家互相帮助换礼服,孟西橙替薛雪弄背后拉链那一瞬,手指抚过欧根绸缎,恍惚以为镜中人是阿羡。

她们长相确有几分相似,为何这辈子第一个与自己走入婚姻殿堂的人,不是她?

“想什么呢?”薛雪自己动手将长发挽起,拿纱巾蒙住头脸试试,古典梦幻感适时而来,再踮脚转圈,被新鲜感整得不胜喜悦。

“你有些角度真像她,越看你越想我女朋友。”孟西橙毫不收敛的欣赏。

“哎哟,姚大美女是真漂亮,她若不是心理有点变态,非常完美呐。”薛雪还沉浸在自己穿婚纱的美丽中,无法自拔。

“老实说,她勾搭你那会儿,你是不是犹豫了?”

“犹豫了两秒吧。”薛雪回答,“人之常情好不好,就算做个小情人一月给我几十百把万,不亏。”

“哈哈,你很实际嘛。”

“经验主义者。”

收好所谓婚戒等物,偷摸出小区叫专车赶往两小时车程外的新教堂,窗户大敞开让新鲜空气流动,免得晕车。冬日时节,树木裸着枝干迎风招展,偶见几颗常青□□冒绿,越深入郊外,绿荫越明显。

侧眸观身旁穿好礼服的薛雪,她一点都不紧张,玩儿手机哼歌优哉游哉,貌似在与群演联系。

嘀,手机提示新消息,消息框刚好在羡羡之上,害她本能紧张一瞬,原只是腾讯新闻。

忽听哒哒两声响,随即车身剧烈晃几下,两人歪车厢里摇得七荤八素,脸贴玻璃脚蹬椅背,司机踩刹车紧急停下。

“怎么了?”此时孟西橙抓紧车门杠,小雪倒去另一边,她好像磕着头。

“轮胎被什么扎着。”司机检查,捡出一根大鹿角,“路上怎么会有这个?”

“有备用胎吗。”她问。

“有,我先换,你们下车等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