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珠乖顺地捣着小脑袋,她牵着阿檀的手,拍了拍,说道:“公主千万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哦。”

她望着这窍窍玉手,当初就是公主拉弓射死了那只失疯的骏马救下了自己,如果没有公主,自己早就死在了骏马的蹄下。所以自己永远都记得公主那鲜衣怒马的鲜活风姿。

“哼。”阮宝珠从宁玉泽的身边经过,不屑地甩头就走。

公主想支开自己,肯定是想使劲儿骂一骂这宁玉泽,自己继续待在这儿也不适合,那就等公主忙完了自己再来叨扰她吧。

四下伺候的人并不多,门外候着的两个宫女和阿檀身边留着的采盼一共三个。

宁玉泽一路走来发现这公主府和自己想像中的奢华隆重不太相同,就连遇见的宫婢也是面上带笑,像是没有忧愁的模样。由此可见这位福安公主对於她们是位待人宽和的厚道主子,和她在外的恶名倒是形成了对比。

她站在房檐下,头顶有遮阳处,但还是被阳光晒得两颊泛红,自从被阮宝珠一通乱呛后,整个人就沉默不语。

对於阮宝珠的话,她只认同一半,那便是她确实对阿檀此人有怨,也算是一种迁怒吧。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忽然之间被一个可能会危及自己性命的人知晓,这怎能不让宁玉泽愤怒怨恨。可是在经人暗查后,阿檀就如她所说的那样,来喜迎楼只是一个巧合,而那个给自己指错方向的店小二也是无心之失。

一切真的只是巧的不能再巧的巧合。

包括一向不准的葵水,连宁玉泽都没有想过会在那天出现。

也许那碗冰酪是诱因,但这个秘密会被阿檀知晓,也仅仅只是天时地利人和所酿造出来的结果。

宁玉泽一想到自己隐藏着的心思会被一个小姑娘戳穿,那她简直是无地自容。她到底怎么了?现在竟然连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都不如,在朝堂上的冷静自持都跑哪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

“是,殿下。”

没有了伺候的人在旁,阿檀出声道:“宁大人,傻站在外面不嫌热么?还不快些进来。”

宁玉泽垂头,道:“公主,这样不妥。”

阿檀“噗嗤”笑出了声,如山间清泉潺潺流过的动听,清冽的让人心旷神怡。

宁玉泽情不自禁地抬眸望去,她仰头而笑,姿态不雅,却让宁玉泽看得有些入迷。

她真的很美,难怪求娶的人数不胜数。

阿檀说道:“这就不合礼数了?那你进来以后会发现更不合礼数的事儿呢。”

宁玉泽下意识抿紧了唇,眼神有些慌,公主这话是何意?自己进去了还会有更为不妥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