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面不改色地松开了刘太后的手腕,拿起绢帕抆了抆,揶揄道:“皇嫂这心思若是让母后知道了,定会感慨自己的好眼光,定下了你这么个贤惠的儿媳妇。”这刘太后真是脑子有病,不去为难旁人,反倒来为难自己,服了。

刘太后淡笑不语,挥了挥手让心腹宫女去拿书籍。

结果阿檀一看,就见到了其中有一本是着着白玲珠的名字。她翻了翻,计从心来,她看了几眼,随后摇了摇头,说道:“皇嫂啊,有些话我还是得说的,这位白姑娘的诗集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啊。”

“怎了?”

她随手指了指,责怪地说道:“这首我曾经在父皇的藏书阁里看见过,是前朝一位诗人所留,这孤本没想到白姑娘那儿也有,恐怕白姑娘并不知晓藏书阁也有一本,所以才敢如此胆大的拿出来剽窃。”

刘太后冷下了脸,她看了看这诗,又听着阿檀的叹息,似是感到脸颊发烫,刘太后只好迁怒在心腹身上,她沉声训斥着宫女,说道:“秋霜,亏本宫对你一向放心,结果就出了这一桩祸事,出去跪着!”

秋霜没有怨言,只是懊悔地说道:“是奴婢办事不足,还请皇后娘娘和公主恕罪。”

阿檀没有参与刘太后惩治下人的事情,她继续翻看着白玲珠的诗集,偶尔目露惊艳,没想到这才女系统还是有些本事的,这本诗集确实有几首好诗。但,那又如何,从今儿起,白玲珠的才女之路就走到了结尾。

藏书阁根本没有阿檀所说的那本孤本,但是她既然敢说白玲珠剽窃,那就说明已经做好的万全准备。至於刘太后会不会去藏书阁寻找那本书,那自然是不会为了一个白玲珠而大费周章。所以白玲珠即将面临的难题是无解。

不会有人去怀疑阿檀的话是真是假,这就是身份地位带来的便利。她是尊贵的福安公主,没有人会认为是阿檀故意冤枉的她,只会觉得白玲珠真的是剽窃了孤本上的古诗。

白玲珠不是喜欢给人身上泼脏水吗,那阿檀就给她泼回去,身败名裂只是一个开始。

阿檀带着一批赏赐回了自己的公主府,她提裙跨过门槛,对管家吩咐道:“把本宫一直护着育婴堂的消息放出去吧。”

“老奴立马着手去办。”管家犹豫地看向阿檀,反问道:“公主暗地里资助育婴堂已经有十多年了,为何现在突然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是不是有人想要伤害您?”

为何要传出去?那当然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白玲珠口口声声称阿檀挥霍无度,不体恤百姓,可育婴堂的事情被众人皆知后,谁也不可能再说阿檀一句坏话。

这京城大大小小的育婴堂每月光需要买给老人孩童的粮食都需要一大笔银钱,就更别说资助了十年,谁还敢说阿檀挥霍无度?

阿檀堵住了悠悠众口,只要等白玲珠的剽窃一事发生,那些人就会朝着她攻击,成了另外一个发泄口。谁让白玲珠在戏耍她们呢?

阿檀对采盼使了个眼色,采盼过去把半跪着的管家扶了起来,先皇后是边疆大将军的长女,这座公主府的一切布置和人手也是先皇后给她安排的。管家是边疆大将军身边的一位受了重伤的将士,他没有再踏入战场的可能,所以先皇后就让他替阿檀看守这公主府。

阿檀笑道:“没事儿的,本宫可是福安公主,谁也伤不了本宫的。”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