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并不知道有人正在心里骂她,她笑语盈盈地听着阮宝珠在跟她讲话,直到听清楚了这次赏菊宴的真正用意,她眼眸微凉。

她拍了拍阮宝珠的手,说道:“谭竹生不是良配,你不如让你爹娘多留心留心这次的探花郎。”

阮宝珠懵懵懂懂,问道:“公主为何这样说?”

阿檀笑了笑,说道:“上次在酒楼,他见到了本宫,那双眼睛让本宫很不喜,所以他不适合你。这话你只需要转达给你爹娘,他们就会明白了。”

谭竹生不是个坏人,他只是把权势看的更重罢了。阮宝珠还是更适合探花郎,毕竟剧情里,他们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采盼,你过来。”

阿檀对采盼说了些悄悄话,采盼了然点头,起身就去了外面。

能在这里遇上谭竹生还真是个意外,所以需要有人去知会宁玉泽一声,让她在傍晚时分赏菊宴结束后来接自己一趟,也省得让她误会自己对她隐瞒了谭竹生。

哎,太爱吃醋的人一点也不好玩儿。

这算不算是个幸福的烦恼呢?

哪像自己呀,一点也不喜欢吃醋呢。

这赏菊宴上,男女分席而坐,不知不觉这日头就落了西山,天空好像倾洒着一大片胭脂,艳丽极了,让阮宝珠都惊叹道:“公主,您快看!”

陪着阿檀一块儿出府门的阮宝珠像是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然而在阿檀的眼里,最吸引她的根本不是那抹晚霞,而是坐在车辕上,单腿支起,一腿悬在车辕边的宁玉泽。

二人四目相对,皆是笑容浮现在唇边。

阿檀朝她走了过去,阮宝珠当然也不落后,她看着宁玉泽还是很不爽,便挑刺儿道:“宁大人为何不进府门呀,瞧不上我阮府咯?”

宁玉泽淡淡道:“不久前我在四周看了看,发现阮姑娘府上的石榴又大又圆,不知可否向阮姑娘讨要几个?就当我那院子的葡萄赔礼了,阮姑娘答应么?”

阮宝珠冷哼一声,撇脸道:“小气鬼,几个月的事情还记得呢,才不给你呢,葡萄早就进我肚子里了!”

阿檀嗔怪道:“别老是当着本宫的面儿逗宝珠,还不快扶着本宫上马车?”

宁玉泽利落下了马车,别说扶了,只需要掐着腰就把她给送上了马车,裙摆飞扬,惹来阿檀一声惊呼。

阿檀没忍住打了她一下,骂了句:“坏东西。”说罢就钻进了马车里。

阮宝珠赞同地附和道:“对,坏家伙!”

宁玉泽微微眯眼,目光从她脸庞上划过,最终落在了不远处正掀开车帘观望的谭竹生。

她如点墨般的双目阴沉着,像极了乌压压的寒潭,幽深地使人感觉到背后阵阵发凉,好似有毒蛇猛兽顺着背脊爬上了肩头,只需你微微扭头,便可把你一口吞没,成为腹中物。

宁玉泽冷冷勾唇,无声吐字:痴心妄想。

她正大光明地上了和阿檀同一辆马车,背影潇洒,很快车帘就遮住了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