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檀早就说过,这家子人,都是欠虐的。
赵云清顿时就哑口无言了,气愤地瞪着阿檀,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干脆拿起手边的软枕砸向了丫鬟,扭过身就不再看她们。
阿檀才不会惯她这身娇气病,对大夫说道:“四妹妹年龄小不懂事,你别见怪。”
这大夫是长宁候的人,信得过,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若是连看人的本事都没有,那还真是白活这大半辈子了,他自从知道阿檀掌管着整个侯府,就明白阿檀不是个省油的灯,能越过继母拿到管家权,这一般闺阁之女还真做不到这一地步。
因此,大夫对阿檀投诚了,也不算是背叛长宁候,就是想过得更滋润些。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侯府问诊,对阿檀的眼神态度瞬间明悟,他讨好地笑了笑,说道:“还请大姑娘安心。”
让阿檀放心不单单是为了刚才赵云清的表现守口如瓶不会乱传,更是为了对阿檀表忠心。
表的什么心呢?自然是读懂阿檀言外之意的忠心。
大夫拎起药箱出了房门,小丫鬟还有药徒跟在身后,打算一同去给赵云清煎药。
药徒是个十岁孩子,看见师父从药箱里拿出一味黄连时,不解地看了看方子,趁丫鬟不在身边的时候,压低声音嘀咕道:“师父,您是不是多加了一味药啊?”
大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捻着自己的长须说道:“这可不是老夫多加,而是大姑娘的授意,老夫也不得不听啊。”
他会如此自觉,只因前段时间记住了阿檀的吩咐,所以这次当然也会学以致用。
药徒惊恐地咽了咽口水,看着大夫加黄连的样子,他忽然有些同情那位金贵的四姑娘。
阿檀从赵云清的房中离开,身侧便是侯夫人,她装作没有看见侯夫人纠结的模样,打算带着虞向晚回自己的院子。
“阿檀,现在云清得了瘾疹,不如你五日后的宫宴也别去了吧,平时你们姐妹俩还能当个伴儿,没了云清给你逗乐子,你一个人在宫里也无趣的很,你说是这个理儿么?”侯夫人在听到大夫说瘾疹时,就方寸大乱了起来,近来最重要的事情除了宫宴就是长宁候的寿宴,这都是值得让赵云清大放异彩的好时刻,但现在突然得了瘾疹,侯夫人的计划完全落了个空。
她在打什么鬼主意,阿檀微微动动脑子就知晓,这位继母就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美人,以为自己技高一筹,实际上就是个只配玩过家家游戏的人。
阿檀瞥了瞥侯夫人,提唇微笑道:“夫人,我又没得瘾疹,我为什么就去不得宫宴了呢?仔细想想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太后娘娘了,夫人总不能还想拦着我,不让我去探望太后娘娘吧?”涉及到皇室中人,难免会让人提心吊胆,所以这么一大口锅就被阿檀给扣到了侯夫人的头上,她气得紧抿着唇瓣,双手就想着掐腰打算跟阿檀吵一架。
但侯夫人的心腹嬷嬷不会允许她做出这种行为举动,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侯夫人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收敛起暴躁,别给阿檀又递过去什么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