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心点。”梅庭担忧地望着虞向晚,见她神色恍惚,就以为是身子有恙,这么一想,梅庭便问道:“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今个儿晌午开始就觉得姑娘你不太对劲,要不要让奴婢去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虞向晚挑了下眉,置若罔闻,拿起旁边的剪子毫不犹豫地剪断了这幅绣面,她大咧咧地把绣面往地上一扔,并不在乎自己精心绣出来芍药花就这么轻易地被破坏了。

绣的再美也无用,檀姐姐不在府上,这朵芍药花又能拿给谁看呢?不如毁了。

“哎呀!姑娘,好好的怎么就要毁了这绣面呀?”梅庭心疼地把剪成两片的绣面给捡了回来,看着上面断裂的丝线,心痛如绞。

姑娘的绣活自己想学都学不来呢,这朵芍药花多美啊,姑娘若是不喜欢给自己也成呀,毁了多可惜。

虞向晚眉眼清冷,仿佛坠着寒霜,她斜睨着梅庭,丧气地说道:“毁就毁了。”它原就不配留着。

“姑娘,您到底怎么了呀?”

虞向晚把玩着那把剪子,忽然问道:“檀姐姐走之前是不是说过她落了黑才能回府?”

梅庭点点头,“大姑娘是午时离的府,酉时便能回来了。”

走的时候日头正旺着,等再回来就得踩着月色了。

梅庭不算个冲钝的丫鬟,经虞向晚这么一提醒,她似乎明白了虞向晚这大半天不对劲的问题出自哪里了,原来是阿檀不在府上的原因。

梅庭失笑,劝慰着虞向晚说道:“大姑娘得太后娘娘看重,这可是件好事儿,从太后娘娘亲自派人来接大姑娘就知晓她很喜欢大姑娘呢。所以这宫宴呀,大姑娘是避不开的,劳烦姑娘你多等会儿,等天黑了,就能见着你心心念念的大姑娘了。”

虞向晚瞪了她眼,笑骂道:“现在都敢来打趣我了?你这丫头真是胆子肥了不少。”

梅庭捂着嘴偷笑,其实这样对姑娘也是有好处的,她跟大姑娘关系甚好,日后就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了。刚到金陵的时候,自己一直都提心吊胆,实在是金陵太过繁荣,处处都能迷花人的眼睛。万幸遇上了大姑娘,才能过上现在安稳的好日子。

刚还露出笑脸的虞向晚现在就又叹起气来,她说道:“以前还不觉得孤独,如今我可算是明白了什么是寂寥。”

这时,梅庭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状,身子还在颤抖,显然是在笑话虞向晚。

“你这丫头偷笑什么呢?”

虞向晚也明白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点矫情,所以这脸颊就变得羞红,装作生气的样子拧了拧梅庭的手臂,就听梅庭求饶地笑说着:“大姑娘常说姑娘你是个黏人精,奴婢还不信。”梅庭又对虞向晚娇俏地眨眨眼睛,明摆着调侃她呢,道:“现在奴婢真信大姑娘的话了。”

梅庭就看着虞向晚不仅仅只是脸颊红,就连白皙修长的脖颈都泛起了胭脂红,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虞向晚又羞又恼,她打了几下梅庭,还嘴硬地反驳道:“我就爱缠着檀姐姐,怎么啦?换作旁人我还不乐意呢。”

“是是是,姑娘说的都对。”

一主一仆闹成一团,虞向晚重新靠回了软枕上,手指缠着发丝,小声地和梅庭说道:“说起这宫宴来,四姑娘之前得了贵妃的赏,就让她得意地不得了,要是贵妃真的看上了四姑娘,那她肯定会跑来檀姐姐面前炫耀的,尾巴估计都能翘到天上去。”

梅庭下意识地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什么人在,这才放下了心,继续和虞向晚议论着皇室。

她最近通过府上丫鬟的口中得知了不少金陵的事情,让梅庭感兴趣的还要属皇室里的那些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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