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还是亲手去搏,自己掌握最好。

本来她也没打算荀诀雪一清醒就说这样的话的,可是荀诀雪一睁开眼睛,面对她的态度就疏离地摆出来了。

祝寂云实在忍不下了。

那种被冷寂淡漠的对待的感觉,五十年前体会过一遭就够了。

荀诀雪怒斥:“住口!”

她冰霜一样的脸被祝寂云大逆不道的话刺激的迅速染上绯红,声音淬着冰,毫不留情道:“你这样悖逆不轨的感情,完全不容於世!”

这样凛冽而绝情的话,不知究竟在对谁怒斥叩问。

祝寂云也生气了。

她梗着脖子,眼里的火一下子燃烧起来,热气腾腾的将要摧毁一切。

“凭什么你要说不容於世?就因为我爱你吗?”祝寂云气的抖着手道,“你说大逆不道,我勉强认了,可你怎么能说出它“不容於世”的话呢?”

她的感情就那么见不得人吗?连存在於这个世上就要被人抨击。

还是被她最喜欢的人抨击。

祝寂云委屈的想哭。

荀诀雪面如寒霜,如这世界最寒峭的悬崖开出的冰霜之花。

不可接近,不可攀折。

撞见她通红的眼,荀诀雪垂下眼眸,方才的暴怒好似昙花而现,此时的她仿佛又被封印在了玉石之中,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你有没有别的要和我说?”

祝寂云见她避而不答自己的问话,狠狠皱眉。

“……什么?”她勉强想起了几分正事,虽然这正事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有,当初师……你和师叔他们去康坨的时候,我偷偷尾随你们也跟去了。”

下意识想唤出师尊,祝寂云立刻将这个称呼咽下喉咙了。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让荀诀雪当自己师尊。

模糊身份,从称呼开始。

荀诀雪等了等,没等到祝寂云再说别的。

“没有了吗?”

祝寂云冲疑了一下,见状,荀诀雪心底动了动,道:“你尽管说。”

“我赶到康坨中心时,恶气已经没了,我看到你在自毁身体,源源不断的释放力量,想阻止你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我便陪着你一起那样做了。”

祝寂云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当初的同死之举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眼眶没有方才那样充红了,但还是有些湿漉漉的,轻轻道:“所以这五十年来,我便陪着你一起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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