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钱的无所谓,重要的是咱们之间的情谊,大家都是生死弟兄,一定要共同进退,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军统不团结,老古,你说对不对。”
“您说的对,副座。”
古琦领头应了一声,又不好意思解释道:“对方也是刚刚找来,由於您先前只跟老白,我们便没敢说,原本准备过一段时间再将您汇报。
您放心,我马上通知对方前来拜会,这帮外汇商人很有实力,光是市区的房子就送出了好几座,将来要是左老爷子他们回来,您也好安排。”
左重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原来双方刚刚开始接触,那就没事了,不过他可不会要山城的房子,还是站得稳,敲得响的金条最实在。
他理了理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看向宋明浩:“老宋,你接着讲,听你的意思,徐恩增在内汇、外汇、黄金与保险都插手了?”
“是的。”
宋明浩点点头,将徐恩增捞钱的方式和盘托出:“山城黄金黑市的主要盈利方式是黄金投机,国府早在民国26年9月就颁布《金类兑换法币办法》。
规定法币兑换黄金需按照中┴央银行牌行市交易,但各地黄金黑市价很快超过了中┴央银行牌价,至当年的11月,每两黄金涨至130元左右。
今年国府又颁布《取缔金类收售办法》,规定黄金交易只能由政┴府机构经营,但民间的黄金需求非常大,商业银行多有私下交易黄金的情况。
山城警署侦知,山城美丰商业银行各分支行处私下经营黄金交易,对方私购、私售、私制黄金高达数万两,中统亲自派人出面将此事压了下来。
白问之不死心,还想趁机敲一笔,结果被徐恩增电话骂了一通,说什么美丰银行曾帮助政┴府转移了不少资金,於抗日有功,不得随意查处。
但真┴相是姓徐的在汇丰银行帐户多了三万美元,其夫人还在城内购买了十几间商铺,副座,这其中肯定有利益交易,甚至徐恩增就是银行股东。”
左重咬着牙,一脸正(羡慕嫉妒恨)气:“这个蛀虫,党国给我们的权力是让他这么用的吗,我左某人跟这种损┴公肥私的行为不共戴天!”
“是啊,是啊。”
众人纷纷赞同,义愤填膺的骂起了徐恩增——美丰银行不知道因为什么,并没有联络军统,既然不是客户,那怎么骂都不为过。
宋明浩等大家骂完,然后又介绍道:“开战后,山城的保险市场一度兴盛,保险公司的数量从战前的两三家增长至13家。
但违法行为亦不少见,《战时保险业管理办法》明确规定经营保险业之公司不得兼营其他事业,保险业费率需按行业公定标准收取。
部分保险公司却在办理业务的过程中私自订定保费费率,未按照统一规章办理,而且从黑市中吸纳资金,或者在黑市里擅自招保。
就像太安丰保险公司就私自向投保人收取额外费用,与此同时,不少投机商纷纷利用太安丰融资,进行美钞、黄金与商品投机。
对方还与银行界取得密切的业务联系,利用银行推销基金获得额外收益,奇怪的是,这些基金无一例外全部亏损,投资人损失惨重。
除此之外,太安丰还用所收的保费兼营商业买卖,转放短期高额借款,兼充房┴产与水陆运输经纪人以及买卖黑市外汇黄金等等。
靠着这些非法获利手段,太安丰保险公司的盈余远超过一般人想象,还有,按照其在国府的登记,股东中有一人是徐恩增的小舅子。”
介绍完大概情况,宋明浩果断建议:“姓徐的跟咱们过不去,那咱们就打击那些内汇银行,外汇商人,美丰和安泰丰,彻底断了他的资金渠道。
这帮人只认钱,一旦知道是徐恩增的缘故导致他们亏损,只会有两个反应,要么跟我们军统翻脸,要么把徐恩增排挤出去或者双┴管齐下。
以我的猜测,对方很有可能选择第二条路,商人都是趋利避害,赚钱是第一位,而我们的实力比中统更强,在委座面前也更加受到重视!”
“啪~啪~啪~”
在场众人纷纷鼓掌,左重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宋明浩说的不错,那些商人一定会选择第二条路,因为没人会愿意为了一艘沉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