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需要吃早餐的缘故,今天,季檀月没有把她锁在卧室里。

说不定,可以在这间过於空旷的屋子里,找到出去的方法。

朝宛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思忖良久,她把目光投向同楼层相对的房间。

昨晚季檀月睡下的卧室。

那里,会不会有备用钥匙呢?

仿佛做贼似的绕到房间外,朝宛细微吞咽一声,悄悄推开并未上锁的门。

打量片刻,屋内布局一如她昨夜所在的那间卧室。

只不过,季檀月的住处,显得尤其冷清。

房间背阴,没有朝宛那里光线明媚,因此尽管装修奢华,却带不给朝宛半点暖意。

像蒙上了一层灰纱,压抑得人喘不上来气。

朝宛怔怔走进。

房间整体都是明度很暗的灰白色,床铺叠得整齐,墙边倚靠着一个黑色琴盒。

旁边的楠木小桌子上摆着些日用化妆品,还有一个白瓷杯。

茶杯旁,放着几个白色的药瓶,没有标签。

季檀月最近生病了吗?

朝宛不自知地抿紧唇。

可惜,看了很久,也不清楚这些药究竟是治什么的。

时间紧迫,她忽然想起,是来找房间里的备用钥匙的。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可朝宛还是蹲下来,小心地拉开抽屉。

抽屉有三层,可惜,下面的两层都上了锁。

朝宛只好尝试着拉开第一层。

里面有几张白纸文件,上面的条款她看不太懂。

除此之外,一枚崭新的钥匙就静静躺在最上面。

心几乎要跳出来。

朝宛把钥匙够出来,小心翼翼握在手心,做贼心虚地恢复作案现场,然后溜出房间。

到一楼,试探地把钥匙插进锁眼。

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可哢嚓一声——

门应声而开。

朝宛仍旧怔然,不敢置信这么轻易就能逃出去。

难道季檀月并不想关她?

还是……女人只是色厉内荏,昨晚那些不动声色的强势都是假的?

不管怎么说,人身自由算是恢复了。

自从重来一世后还没有这么开心过,朝宛抑制不住唇角弧度,上楼收拾好所有随身用品。

随后,蹑手蹑脚,从大门悄溜出去。

监控无声记录下一切。

屋外空气清凉舒适,昨晚与季檀月一同前来的阴霾感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散。

就连试镜失败和秦斯羽的事,似乎也随着走出别墅而逐渐淡出脑海了。

朝宛甚至一时兴致,取出手机,对着别墅外冒着汩汩清流的石雕喷泉拍了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