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还枕着软乎乎的兔毛披肩,思绪回笼,想起刚才耳边回荡着的沙哑声线,她心中有些慌乱。

刚刚的人……

怎么会是季檀月。

程楼捧着一盒抑制贴,还有几支抑制剂出便利店,隔很远就看见了戴着口罩,背对着她的季檀月。

她冷着脸把东西递过去。

令人意外,女人直接取走了所有的抑制剂,拆封,神色平静地一支支打入小臂。

“这次这么严重?”程楼还是问了一句。

季檀月轻摇了摇头,不愿多说。

两人重新回车里。

冷风开得很大,程楼刚一坐到驾驶座就打了个寒噤,被车内空气净化剂的味道熏得头疼。

“你刚才拧排风按钮了?”她回头问。

季檀月已经摘下口罩,闻言,唇角轻弯,颔首承认。

她虽然打了强效抑制剂,可此时一双眸子仍浸着水光,在深夜昏暗的车内空间里,潋灩勾人。

仿佛不经意地,她偏头,余光瞥过身侧以兔毛披肩拥住身子的朝宛。

朝宛愣愣与她对视,从那双眼睛中看到还未褪去的情.欲,脸颊烧得滚烫,慌乱垂头。

几分锺前,她们还在车里缠绵。

揭下来的抑制贴还扔在车后排的地上,稍显杂乱。

不知在心虚什么,她抿着唇,紧张地用脚尖去够抑制贴,直到它们都悉数藏在脚下才安心。

做完这些,她小心翼翼地去看前排开车的程楼。

女人没什么异常,神色冷淡,专注开着车。

朝宛这才松了口气。

耳边一声笑音,微不可查。

“……明明刚才还在投怀送抱。”季檀月帮她把发丝别到耳后,贴着耳廓,吐息还温烫着。

“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小?”

朝宛身子轻颤,耳垂泛红。

她挪得离女人远了一些,垂下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心中却在委屈。

不仅咬她,还把地点选在别人的车里……

胆子大,又很坏,实在是个斯文败类。

刚才她借着手机前置照了照,脖颈、还有领口以下全都是痕迹,还有不深不浅的牙印。

莫名鼻尖发酸,朝宛瞥季檀月一眼,无声咬住唇。

根本不是什么温柔持重的白月光,她是真的狗。

季檀月借昏暗光线,很快发觉身边人情绪不佳。

她唇角微弯,去摸朝宛盖在身上取暖的软毛披肩,柔声问:

“有些冷,这个可以还我了吗?”

朝宛懵然睁大眼。

想了一会,思及脖颈处的大片痕迹,心中慌乱直跳。

那么明显,落在后视镜里,肯定会被程楼发觉的。

“不、不行……”她拽住披肩,小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