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乍亮,车流穿行。
耳边这时也恰到好处地响起话音。
“晚上的事,准备好了吗?”季檀月开口。
朝宛如梦初醒,眼尾还有点红,早就忘了还在闹别扭,惊慌望向季檀月。
对上女人收敛起笑意的眸子,她轻点了点头,不敢反驳,“唔……嗯。”
可她还没来得及记住合约上的内容,今晚具体要做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朝宛咬了咬唇,心中茫然又局促。
…
一小时的行驶之后,车停到了熟悉的地方。
朝宛垂着头,小心翼翼随季檀月进别墅,靠着墙壁,换好属於自己的那双家居拖鞋。
可身前的女人却似乎并没有换鞋进屋的意思。
灯没有照常打开,那道颀长风衣背影转过身,在昏暗光线里静静看着朝宛,唇角弧度紧抿。
房间里再也没有其他人。
朝宛察觉到很深的压迫感,不知所措地垂眼。
季檀月在生气,气她刚才的冷淡。
脚下不属於自己的那道影子逐渐靠近。
头顶传来话音:“抬头。”
朝宛心中慌乱,后退了几步,后背贴在墙角,再无躲避余地。
她眼中蓄了一层水雾,心跳如鼓点般急促,怔怔看向走来的季檀月。
下颔忽然被轻轻抬起,光线昏暗,只听见一声近在咫尺的轻叹声。
旋即,温热就覆了上来。
没落在唇畔,而是吻在了朝宛惊慌轻颤的睫毛上。
滚热泪珠顿时溢出眼眶,却被季檀月无声啄吻干净,动作分外轻柔。
“不是叫你抬头吗?”她下颔抵在朝宛发旋,“该乖乖听话的。”
朝宛被困在季檀月臂弯里,愣愣看女人素白指节穿梭在她发丝间,取走了一小片从室外带回来的秋叶碎屑。
窘迫不已,脸颊也烫了起来。
她想起别墅前栽种的那些已经有些泛黄的梧桐树。
叶子,看来是进门前就粘在头发上了。
可季檀月真的是只想帮她整理头发吗?刚才看向她时的眼神,分明一点都不温和。
她这个金主,是最惯於骗人的。
朝宛抹了抹眼睛,避开季檀月探寻的视线,心中依旧在不安地跳着。
果然,紧贴脖颈的薄丝巾忽然松开了些许。
凉气透入。朝宛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季檀月垂眼看她,指尖挟住丝巾的长结,正在一点一点向外拉。
直到绳结松垮,整条丝巾软软垂落在地,露出雪白颈侧那些尚未消退的痕迹。
两天前留下的,现在还留存着。
季檀月抚过那些印记,眸底溢出几丝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