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宛小心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心脏却像是被攥住,一下一下,几乎跳出来。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和季檀月这么亲密。

意识逐渐迷蒙,睡前,她隐约听见季檀月柔声问:

“朝宛,今天有人来这里找你吗?”

没有听出什么不快情绪,朝宛蜷成一团,放松防备心点了点头,蹭在女人柔软馨香的怀抱里。

发丝被轻轻抚弄,很舒服,季檀月开口:“睡吧。”

朝宛总算困倦阖上眼。

可这一夜,不知是梦,还是睡前场景的接续,她总觉得有人在不讲理地继续作乱,把她搅得呼吸不稳,泪水涟涟。

那人很坏,总在她即将喘不过气的时候松开唇,又在她要逃开的时候扳回她,继续传递连绵缱绻的吻。

花香也藏了些失去沉缓的躁动,竟然有些微微泛苦,木质调包裹住她,再也挣脱不开。

第二天醒得早,朝宛坐起身,习惯性地打量四周。

发现了一个意料外的人。

平素总是不见影子的季檀月,今天竟然还在房间。

她背对着朝宛,在侍弄花枝,仔细裁剪后,插进窗边的瓷玉花瓶里。

花瓣细碎晶莹,枝茎翠绿,是一支重瓣晚香玉。

听见细微声响,季檀月这才把窗帘别起来。

日光透入房间。

她向朝宛颔首,“今天公司没有安排你的行程,收拾一下,跟我走。”

交代完,女人没多说什么,随房外等候的助理离开卧室。

朝宛整理好自己,走前,悄悄回头去看了一眼窗边那枝姿态优雅的纯白花朵。

晶莹剔透,与世无争,就连香味都是淡淡的,透着奶意。

但只有夜晚共处一室的人才会知道,那是一种馥郁的沉沦,艳丽的危险。

司机驱车,十几分锺后,到了某写字楼大厦下。

等待电梯时,季檀月对镜理了理发丝,柔声问:“昨晚看到我手袋里的文件了吗?”

朝宛点了点头。

是《西川月》的几份文件,上面写着,她是小侍卫“影”的待定。

“季老师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去试镜吗?”朝宛垂下眼。

可她会毁了这部剧。

名单里那个排在她面前的名字——江倘,是已经出道很久的演员。

脸生得中性飒爽,很贴合影的人设,演技也比她好上不知多少。

从昨晚和季檀月对戏的短短几分锺,朝宛就已经明白,她完全没有出演这部剧的能力。

就算如此,季檀月却还是带她来了这里面试。

就像金主对金丝雀的偏袒。

电梯到了,几人进去,助理按下顶层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