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宛来不及回答,因为哽咽声早已被一并吞进腹中。

她和冲冲赶到的人纠缠着,本能攫取那道不再是幻觉的馥郁花香,忽冷忽热的身子仿佛浸入舒适温水里一样,被无条件地包容。

很快,她被从衣柜里抱了出来,扎扎实实地跌进某个贪恋整夜的馨香怀抱里。

被褥蒙过来,背脊抵上大床的柔软触感,意识也逐渐发坠。

温热齿尖,抵上了脆弱殷红的皮肤。

“很快就好。”季檀月吻着她,“乖一些。”

朝宛听不清,却本能地点了点头。

季檀月是Omega,所以咬一口,没关系的。

身上的人动作很轻,像生怕弄碎她一样。

可随之而来的剧痛与失神,却让朝宛觉得,之前的一切铺垫,都是蓄谋已久的诱饵。

季檀月整理了一下自己,去楼下给自己倒水。

看着茶色水流倒入白瓷杯,她这才发觉,出门太急,忘记带檀木珠手串了。

而且,握着茶壶的这只手,指尖已经被扣破,有血珠缓缓渗出。

抿了口水,漫不经心地贴了创可贴,她重新回到楼上。

朝宛已经睡着了,被褥里隐隐现出温软窍细的轮廓。

但房间内甘甜的荔枝气息依旧萦绕,浓度极高。

不复清爽,而是诱人品撷的甜,整晚信息素逸散积累,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内心隐隐抽疼。

季檀月垂眼坐在床边,将袖子挽了几叠,抚摸朝宛潮红迷蒙的脸。

苍白手背上露出针眼,是刚才注射强效抑制剂残留的痕迹。

刚才只停在了暂时标记的地方,就险些按捺不住。

似乎,她的易感期又快来了。

季檀月俯下身,唇覆上朝宛止不住轻颤的睫羽,无声安抚。

温吞,甚至带了一丝苦意的信息素霎时散开。

可出乎意料,朝宛竟然睡得愈发不安稳,皱着眉,悄悄把自己沉进被褥里。

像是潜意识里,刻意在躲。

她在怪她。

季檀月指尖微勾,直起身子,发丝遮住黯然神情。

-

朝宛睡了很久。

睁开眼时,窗帘外已经转为深色夜幕。

空气里还残留着微苦香气,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攫取更多。

沉默抚上后颈,有枚小巧牙印。

发热暂时消退了,可究竟为什么,朝宛却不知道。

季檀月分明是Omega,也可以帮她压制发热期吗?

她挣扎着下床,推开门,望向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