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眼中,豢养她这样一只笨拙的金丝雀再简单不过,可,是不是也因为一时起意?
喜欢了就捧在掌心宠着,情绪不佳就将她弃置在笼。
外表怜爱,内心其实鄙夷不屑。
偏偏,她还需要乖巧听话,否则就会遭遇冷眼,就像今天早晨那样。
内心忽然委屈,又生出些许叛逆。
“放开。”朝宛双眼通红,泪水在眸中打转,委屈低吼。
为什么她就要被关进笼中,成为供他人赏玩的雀鸟?
一点都不想这样。
季檀月睫毛不易察觉地轻垂,似乎是讶然朝宛刚才的表现。
但很快,快到不过半秒,她就迅速调整好姿态。
秀眉舒展,唇角微微挽起,笑容温和明媚。
真是……很有意思。
含云外表半分侵略性也无,甚至依旧在笑,手却悄无声息地收紧,几乎将女孩的下颔骨捏碎。
“我刚刚不是在问你?”她蹲下身,摩挲女孩嫩滑的脸。
“你叫什么?”
嗓音窍弱,眸中却陡然现出翻涌暴戾
含云身后,侍卫霎时逼近屋檐,目光不善,抽出腰间长刀。
锋刃雪亮,在雨幕中倒映出朝宛慌乱神情。
似乎瞬间醒过神来,她双唇微微颤抖。
年纪尚小,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女孩脸色发白。
“我、我没名字……”她依旧瞪着含云,声音弱了几分。
带刺,却软了不少。
似乎是被女孩脸庞留下的道道桎梏血痕取悦,含云嗤笑一声,手劲松了些。
掌心倏然一空。
女孩寻得空隙,飞快从她掌中逃出,抱膝向后缩,红肿双眼里藏着畏惧。
含云唇角微弯,盯着屋檐下小狼一样的女孩,“你……”
你躲什么?
话未说完,已经被喉中弥漫的甜腥气打断。
女子忽地紧蹙秀眉,抽出手帕掩在唇边。
几声轻咳,白帕染上连绵红梅。
身后侍从担忧不已,慌忙上前。
但依旧被喝止。
含云放下了手帕,脸色苍白,唇却因沾染鲜红而显得有些妖冶。
她垂眼,自讽般勾了勾唇,脆弱感转瞬即逝。
瞥了一眼面前怔楞的女孩,她抬手,似乎是在示意身后的侍卫。
很快,朝宛怀里被抛进一个肉饼。
滚烫的油纸袋,裹挟浓郁到化不开的肉香,一股脑地钻进鼻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