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这里都有季檀月,现在只剩她一人,而人脸锁里显然没有录入她的信息。
正彷徨时,哢嚓一声,门竟然自动开了,从两边徐徐开启。
面容慈和的中年妇人站在玄关处,“是朝小姐吗?月月托我在这里接您。”
手中的行李马上被提了过去,朝宛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良久,才反应过来妇人话中的关键字。
月月。
应该就是……季檀月了。
垂头怔忡之际,手已经被妇人握住,牵进屋中。
妇人带着她坐到沙发上,笑容温和,和季檀月带给她的感觉很像,“朝小姐,我们之前见过。”
朝宛点头,乖乖唤:“陈姨。”
她不太认得这张脸了,但声音总归还是记得的,是之前狼狈发热期时,为她送进房间吃食的妇人,季檀月称呼她为“陈姨”。
“还饿着肚子吧?”陈姨微笑。
不知看见什么,她用手指抹了一下朝宛鼻尖,“这里有脏东西。”
鼻尖被触碰,妇人身影与记忆中的某个家人重叠,朝宛眼眶发酸,险些落泪。
“是拍戏太累了吗。”陈姨收了手,声音染上担忧,“月月和我说了,回这里住的是个喜欢哭鼻子的小朋友。”
朝宛慌忙抹了抹眼尾,脸颊微红。
她早就不算是小朋友了。
桌上陆续摆了一些菜肴,热气萦绕,朝宛看陈姨一个人忙里忙外有些过意不去,也起身去帮忙。
匆匆填饱肚子,安静之中,和陈姨之间也逐渐没了话题。
朝宛其实很想问,季檀月的小名是叫月月吗?可临到头却又不敢。
在善郓州时,女人过分的掌控欲总让她产生类似心悸的感受,就连回到临南,这种感觉依旧没有散去。
连带着,她也对季檀月身边的所有人有种畏惧感。
“朝小姐要吃水果吗?”
陈姨是分外知分寸的人,和季檀月的性格如出一辙,见她一个人独自怔神,动作很轻地上了果盘。
水果似乎都是现送来的,很新鲜,朝宛目光落在了其中的几颗荔枝上。
无声抿了下唇,只觉后颈有些发热。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会是荔枝味,而且季檀月似乎喜欢。
道了谢,陈姨笑望着朝宛,离开客厅,给她独自一人的空间。
朝宛捻起了一颗荔枝,放在手心里打量。
外壳丑丑的,如果不是知道里面有清甜的果肉,谁会单凭外表选择?
就像,她不知道季檀月究竟为什么单单选中了她,一定要困她在笼中一样。
剥壳吃掉,汁水蔓延,很甜。
可朝宛却觉得索然无味。
她只吃了这一颗就不再动其他的。
身处别人的地界,纵然陈姨亲切又温和,她还是不敢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