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宛慌忙闭眼,不多时,听见耳边传来按压泵头的声响。
身上被抹了雪白泡沫,很舒服,味道是她平素从季檀月身上嗅到的那个牌子。
滑腻触感沿着水面向下,逐渐延伸到不可言说的地方,激得朝宛打了个寒颤。
她低嗯了一声,本能朝反方向缩。
女人手掌停歇,转而轻飘飘捏了一下她腰窝。
“还装不装睡了?”季檀月凑近她。
朝宛有些痒,可一时又不敢再像刚才那样躲,只好忍着,嗫嚅:“不装了……”
她从来没有和季檀月一起这样过,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以前的每一次过后,被褥旁都空荡冷清,她被女人仔细清理完,隔着玻璃,看姣好身形蒙在雾气里,离她很远很远。
第二天再度醒来,季檀月就会不知所踪。
想到这里,朝宛心中有些黯然。
“朝宛,明天如果想出门的话,记得要把自己打点好,不要被拍到。”
季檀月的掌心很细腻,在帮她冲掉沐浴露泡沫。
朝宛没有在意前面的“出门”两个字,只是转头轻声问:“季老师明天有安排吗?”
背后声音一顿,融在水汽里:“有。”
朝宛垂眼,抿唇没有作声。
季檀月捋了捋她被打湿的长发,盘起,“临近年末,好好和家人过个年,这边我最近应该不会再来了。”
心中情绪更加低坠。
直到将自己抆干,再度和女人一起躺进被褥里,察觉到耳后吹拂的气息渐趋平缓,朝宛还是没有缓过神。
刚才和季檀月共浴的喜悦消散一空。
原来,第二天醒来,身边依旧会空空荡荡。
听到“过年”两个字,联想到以家人自居的叔母一家,朝宛心中竟起了逃避的心思。
这一天晚,她做了梦。
梦里依旧只有她和季檀月,她们一起贴红彤彤的窗花,一起包饺子,倚在沙发里看喧嚣的晚会节目,桌上摆着采购的零食。
她看向女人,却发现季檀月早就在一直看着她,凤眸里俱是柔软。
她们就像影片中那样,在一片朦胧红彤的光中入睡,次日醒来,迎接新的一年。
身处梦境之中时总是格外悸动,梦醒时,也同样冷清。
朝宛坐起来,揉了揉眼。
身体的不适感还没有完全散去,可床的另一侧已经空荡。
季檀月走了。
朝宛怔了一会才接受,默默换好衣服,到楼下吃早餐。
女人似乎走得仓促,定期打扫的人也没有来,昨晚放映室的房间乱糟糟的。
朝宛驻足门边,向里面窥视。
昨晚的画面一幕幕回放,让她脸颊有些燥热。
季檀月话中的那句“试一试”界限太过暧昧,她现在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