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具有独立意识的Omega,终究没有固定可靠的抑制剂有效。
他希望季檀月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盛在晶莹细玻璃瓶里的液体略显浑浊。季檀月用修长指节接过,虚虚拢在掌心。
她微勾唇,视线落在季泽时平静无波的脸上,神情温驯,一如落在监控里那样。
却不留情面地松手。
抑制剂落在木地板上,哗啦飞溅,碎作一滩,液滴迸溅在Beta男人一丝不苟的裤脚上。
“我早已做好了风险预估。”季檀月直视季泽时逐渐难看的脸色,“用不到这些抑制剂。”
无论什么后果与损失,她都有她的小Omega。
朝宛红着眼睛看季檀月,像是被女人刚才的举动吓到。
却依旧执拗地紧握住她的手。
季檀月安抚地垂眼笑,牢牢牵起她的手,“我们该回家了。”
她再也没有转身看玄关处的任何人,也将昏暗的偌大别墅,以及压抑凝滞氛围抛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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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朝宛紧抓住安全带,在又被一脚急刹勒得向前后,试图偏头悄悄看季檀月。
“季老师……”她将声音放得很小,“你怎么了?”
之前离开别墅时,季檀月分明说她没有难受,可为什么开车这么不稳。
如果是不舒服的话,她也可以开的,她有驾照。
深夜,路虎停在车流空荡的交叉路口。信号灯光明灭昏暗,映亮女人骨相精致的侧脸,稍显倦然。
“没事。”季檀月低声开口。
眼底的乌青,与凤眸里始终跳跃不歇的躁意糅杂在一起。
她已经忘记这一次的焦躁期持续了多久。
以前还能借由连续接取电影通告来消退焦躁,落入冷静。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红灯还有很长,季檀月只觉车内空间狭窄,若有若无的荔枝气息撩拨着她残存的清醒意识,心跳焦灼而剧烈。
她忽然想咬住什么,最好是Omega柔嫩的颈肉,只是轻轻碾过,一串带着甜意的哼声就会飘入耳中。
可她和朝宛明明昨天才做过。
红灯还有一分半。
季檀月几乎将唇瓣咬破,沉沉呼吸,克制垂眼,用细微轻颤的手去够储物袋里的烟盒。
“季老师,不要……”
耳边的焦急声音若隐若现,手背覆上格外柔软的触感,与此同时,荔枝清甜气息无限放大。
朝宛急得鼻尖发热,一会分神去看信号灯,一会用手掌丈量女人额角的温度。
很烫,像是要灼伤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