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云茜,已经被划掉。
还有……
朝宛将图片一点一点放大。
她看见某个被画了圈的名字。
季檀月。
眼眶湿润,朝宛捂着唇,将文章下拉。
信息素香薰、包厢里污浊肮脏的道具、溶解不明药片的啤酒、绳索铁链。
还有沙发上挤成一团,吞云吐雾,神情惬意的圈内大佬。
名单里有很多人,但现在大多不知所踪。
没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或许退圈、或许隐婚,也或者沉默如待宰羔羊般死去。
朝宛紧咬唇,视野已经模糊不清,却执拗地抆干。
她登陆了公司注册的微博帐号,搜索关键词,转发。
想了很久很久,朝宛打字。
[@朝宛:受害者不该被再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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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云嘉身上被傅奚披了件大衣,遮住消瘦双肩。
可她始终盯着信息翻涌的界面。
“郁姐,小朝老师这条……要删吗?”公关人员轻叹。
郁云嘉沉默很久。
“不用。”她答。
看了一眼时间,女人询问身边的人:“还没有联系上?”
“没有。”小林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季老师好多天都没接电话了,偶尔打进去一次,很快就会关机。”
郁云嘉垂头,双手不自知地交叠紧握。
恐怕通稿已经晚了。
她在季檀月身边工作很多年,从没见过女人这么糟糕的状态,自发完致歉视频后就了无音讯,行踪分毫不知。
这让她想到与云茜通话的那个傍晚。
傅奚在身后看了消瘦的西装裙身影很久,线条明朗的侧脸微垂。
她取出手机,给朝宛发了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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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宛没有注意到手机在轻震。
鼻尖哭得通红,她取出行李箱里的围巾,不顾深夜冷风肆虐,赶往白天与戚年见面的咖啡厅。
她不想去杞榆了。
她要等待戚年口中的那份礼物。
即使知道礼物不可能在深夜送达,但朝宛依旧想等。
等一个寄件人栏注明季檀月的可能。
如果是季檀月,她就退掉机票,返回临南。
忽如其来的想法如藤蔓般疯长,在朝宛脑海里纠缠。
咖啡厅即将打烊,人流稀少,值夜班的店员在柜台后抆着咖啡机,听清朝宛来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