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檀月只觉得钝然的内心像被撕开小口,无数的藤蔓枝芽生长缠绕,疼且酸涩。

“小宛。”一周独自封闭,很久没有说话,她艰难地控制自己的声线不至沙哑:“……怎么了?”

纵然一开口幻象就会消散,可季檀月依旧放柔语气。

她见不得朝宛难过。

可她知道,话音落下的后一秒,怀中就会变得空荡,只剩下她自己。

就像每次老宅作画,睁开眼,只有自欺欺人的寂静。

季檀月静静垂下手,半倚在沙发里,等待着那一刻。

可她还是在期盼着女孩能回应她。

哪怕只有一句话,一个字。

“姐姐。”朝宛嗓音夹着哽咽,唇轻抆过季檀月耳垂,像刚刚那样笨拙地啄吻。

“姐、姐姐……我喜欢你,好喜欢……”

季檀月周身微僵。

她缓慢抬手,顺着怀里人的大衣下摆,到窍细腰身,再到单薄的肩膀。

冰冷到近乎麻木的手指,感知到女孩带有温度的身躯,鲜活着,仍然哭得瑟缩发抖。

朝宛用手抹了抹脸,眼尾通红,贴着季檀月脸颊,小声说:“姐姐听见了吗?”

如果没听见,她就再说一次。

一次还不够的话,她就说好多好多遍。

从那双思念已久的凤眸里读出了低沉,恍若一滩死水,朝宛紧咬唇,再次执拗开口:“姐姐,我喜欢……”

可这次,未尽话音全被堵进肚子里。

季檀月手掌覆在她脑后,微微施力,整个身子都压了过来。

贴过来的唇薄且冰冷,迫切地撬开她齿关。

像在撷取暖意,又像在证实什么,用着很重的力度,每一次却又极尽温柔。

到达临南的降落时间在清晨,可别墅被窗帘掩得严实,就像身临深夜。

朝宛呼吸不畅,脸染上绯红,偏头小口呼吸几声,又被拉入缱绻交缠中。

她根本舍不得推开女人。

只想近一点、再近一点。

直到里面的绒衣被撩了上去,温热肌肤触碰到冰冷的掌心,朝宛才觉得不自在。

她搂住季檀月脖颈,声音很小:“姐、唔……姐姐,是郁秘书送我回来的……”

就在这里的话,不行的。

可能直到深夜,那道西装裙身影都会在门外撑伞等待。

季檀月的手顿住了。

她俯身,侧压在朝宛身上,抿唇没有作声。

但朝宛却觉得锁骨弯处湿漉漉的。

屏息望去,竟然从黑暗中捕捉到女人盛着水光的凤眸。

“小宛……不愿意吗?”声音如常,带着很轻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