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发现了,哪还好意思跑路。

迎着视线向前走去,任意装作随意搬了个凳子坐到稍远点的地方,前两个晚上还会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地伸直长腿,今晚跟个鸵鸟一样环抱双膝,像是等着被教育的小孩,浑身透着拘谨。

代瑜和锺清箫见她这么坐着,也不说话,一时间谁都没打破僵局,偶尔工作人员路过打个招呼,有时鹿行云的帐篷里会传出愉悦的笑声,只有这三个人,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就这么度秒如年地过了五、六分锺,任意实在遭不住这么诡异的气氛,问:“你俩不睡觉?”

说完就看见锺清箫显而易见地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还是头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么鲜活的表情,任意差点忘了自己是要跟她睡一块的。

沉默了会,任意知道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没法混过去,表明立场:“你去睡我的帐篷,我晚上可以在帐篷里坐通宵,这样就没人会怀疑了。”

闻言两人一前一后望向她。

锺清箫对这件事其实没那么抗拒,只是有点不自在,但看得出来任意是不怎么愿意的,她宁愿干坐到天亮。

刚要应下,忽听到代瑜说:“不然,你跟我睡吧。”

这句话,自然是对锺清箫说的,两人都是Omega,不用担心别的问题,而且以她们的关系,睡一个帐篷也没什么,对外可以说晚上聊太晚,不想吵醒任意,就干脆一起休息。

任意觉得这样也行,看锺清箫怎么选:“你们决定,我听你们的。”

锺清箫没想到代瑜会提出这种办法,稍一思索便同意了:“那就打扰你了。”

代瑜点点头没回话,任意见她们商量好了,打声招呼拍拍屁股回去睡觉了,今天就属她运动量最大,心情放松下来,感觉累得不行,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目睹任意帐篷里的灯光熄灭,四周复又陷入沉静。

清凉的晚风里,水流潺潺,淌过石头时碰撞出微弱的声音,如同一首大自然吹奏的摇篮曲。

不知过了多久,只剩天上还挂着的月亮洒下一片月光,好似一层薄纱披在两人身上。

最终,还是锺清箫先问出口:“你……是喜欢她吗?”

代瑜侧目,不答反问:“你呢?”

锺清箫沉默,她注视着代瑜眼里平静的目光,想起她说完那几句话后,这双眼里揉杂太多情绪,全然不似现在这般。

摇了摇头,锺清箫挪开视线,看着月光下自己的影子,笑了笑:“关於情,我背负了很多,不想再多一份。”

代瑜明白其一,不解其二。

但她没有再问,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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