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瑜想都没想径直拒绝:“不行。”

任意没有说话,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

锺清箫进门看见两人都穿着睡裙的样子,只扫了一眼便将视线别过去。

“锺清箫。”任意盯着来人的模样,喊出她的名字。

许是她的口气太过生硬,锺清箫有所察觉地回望过去,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任意和昨天大不相同。

作为演员,察言观色的本领极为出众,代瑜见锺清箫细微变化的眼神中便知道她已经看出来了。

“她失忆了。”话里夹藏了点微末的苦涩。

将昨天发生的事和锺清箫说过之后,锺清箫若有所思地看着任意,问:“所以你只是能认得人,而不记得发生过的事对吗?”

任意点了点头,也许是失忆后没有先前那般辗转的心思,非常直接地指出来:“还有,这不是我的身体。”

锺清箫和代瑜相视一眼,猜到这次叫自己来是因为什么了,锺清箫沉稳开口:“你的情况比较复杂,如果想不起来暂时先不管这些,现下你最主要的是,你叫我来是不想再住在这里了么?”

任意下意识看向代瑜,并未发现她交叠的双手手指此刻用力绞紧到发白,脸上却不露分毫。

“不,我只是想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代瑜悄然松一口气,低眸眨眼的瞬间没看见任意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忍。

锺清箫看得清楚,不动声色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也就是说,我现在这样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锺清箫略一摇头:“我不是医生,没法得出结论,我只是将这些天的事情告诉你而已。”

任意无言,过了会又问:“那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锺清箫没有立刻回答,冲了几秒后说:“协议结婚。既然你没打算离开,下午我会把你的东西都送过来,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

任意好像一时不能理解“协议结婚”是什么,正当锺清箫要和她继续解释的时候,任意冷声道:“你的身上怎么会有我的味道?”

代瑜和锺清箫同时一愣,对她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感到疑惑。

“可能是我们用的同一款洗浴用品吧。”

“不是,是这里。”

任意坦然指向自己的腺体,代瑜一惊,方才她反向标记任意,只是短时间的作用,一个小时不到便散干净了。

可是任意这么说,意思是她之前标记过锺清箫了吗?

锺清箫没想到任意居然还能闻得出,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分明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被临时标记过,而且效果微乎甚微,就算现在去做鉴定,医学也不能检测出她腺体里属於任意的信息素。

锺清箫面色不改,极其淡定地扫了眼两人:“你认错了,我从来没有被谁标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