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瑜沉下脸:“我不同意,你别想着去自首,这不是你应该要负的责任。”
眼看任意还要争论,任明珏出声阻断:“好了,在这里吵有什么用?当你们还是个孩子一样争个面红耳赤才肯罢休?”
任意下意识想要反驳,自己哪有在跟阿瑜吵架,可是一看到代瑜生气的脸庞,改口道:“我是认真的。”
“你出去。”代瑜扭过头不愿看她,胸口起伏着,明显被气的不轻。
锺清箫瞥见谢繁凝重的神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觑见代瑜攥紧的手心,和依旧执着的任意,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讯息跳出框,锺清箫低眉只轻轻扫了一眼,便伸手将手机翻过去。
这时任意分外冷静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锺清箫微抬起头看过去,见任意朝着代瑜笑了笑,说的话却令她脸色越来越冷。
“你为什么每次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代瑜不愿再听,转身出了会议室。
任意没有去追,而是看了一圈其他人:“我是最好的弃子不是吗?”
“没有人把你当成弃子,是你放弃了自己。”任明珏回道,“我把你们叫来,不是来听你们吵架或是认罪的。”
谢繁按住任明珏的手腕:“造成今天这种结果我和明珏都有责任,是我们疏忽了对任意的教导,才会让她走上歪路。”
任明珏叹了口气,将当年的事缓缓道来:“小瑜的父亲任明轩,是领养的。起初我一直以为明轩是长大了,懂得承担责任,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和代瑾仪结婚也是为了她的家世,只可惜代家忽然一夜之间没落,瑾仪的身体原本就不怎么好,从那以后更是虚弱到只能住院。”
“父母去世的时候,小瑜不到十岁,我们把她接回家后,依她的要求改了姓,之后小瑜更是主动放弃了任氏的股份继承。”
任意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回去的,脑海里只有任明珏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看得出来,小瑜很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在谁面前掉过眼泪,不是你抗下一切就可以保护她,剩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打开门,任意看见代瑜蜷缩着身体窝在沙发里,拧着眉头很是不安,枕头上泅着一片水渍形成深色的印迹。
任意蹲下去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痕,忍不住想去抱抱她,附身拥着代瑜的时候,这样的画面好似在什么地方经历过,熟悉的感觉让任意忘了松开。
代瑜梦醒看见梦里的人就在眼前,眼眶一热泪水再次淌了出来:“小意……你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任意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好,我会一直陪着阿瑜。”
洗完澡代瑜喊任意帮忙吹头发,然后眷恋地环住她的腰身。
任意很是无奈,但没有推开:“你这样我怎么帮你吹?”
代瑜答非所问:“你的腰好细哦。”
感受到腰间乱动的手指,任意耐不住发痒拉住她的手腕:“别闹了,快坐好。”
好不容易吹干后,躺在床上时,代瑜偏头看了眼伸手关灯的任意,在黑暗中轻轻咬唇。
“小意,我有点冷。”
同床共枕了这么些天,任意哪能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低笑了声微微撑起被子:“来,我抱着阿瑜睡就不冷了。”
代瑜偷乐着钻进任意的怀里,枕着她的手臂闻到任意身上沐浴露的香气和自己一模一样,白天的不愉快早已被丢到九霄云外,甚至起了心思,一点一点地释放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