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妍轻呵了声,更像是嘲弄,她没有说话。
傅浅宁手腕的伤口已经和泥巴完全混合在一起,没有及时清理,也不知道染到多少细菌,还是在这么个纯天然的自然泥土地里。
装完了土,傅浅宁站起身,语气很诚恳:“谢谢。”
简妍看了眼她脏兮兮的手,指向一旁的小洗手台,满眼嫌弃道:“那里有水龙头。”
傅浅宁洗掉手上的泥巴,露出手指原本的颜色,简妍这才看清楚她手上的伤口,除了手腕上一条长长的伤口,手指也划破了几个小口子。
清洗过,手腕的伤口又开始冒血了。
简妍脸都要扭曲成一团了,可傅浅宁竟然像没有知觉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你的手到底怎么弄的。”她实在没忍住,问出口。
“我把小白家的阳台玻璃砸了。”
“卧槽,你没事吧。”简妍惊呆了,泄愤也不是这样的啊?
“因为这盆苗在阳台里。”傅浅宁低垂着眸子,说:“麻烦你请师傅过来修,我会赔。”
简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算了。
她转过身朝屋内走,撂下一句话:“跟我来。”
从柜子里找到医药箱,放在桌上,同时看到傅浅宁把那破花盆也给带进来了。
“……”算了。
“你的伤口要消毒,不然会感染。”简妍一脸冷漠说,“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只是出於人道主义关怀。”
傅浅宁嗯了声,把受伤的手递过去。
医用酒精倒在伤口上,很痛,特别痛。
可是,今晚好像已经痛到麻木了,她只是皱着眉头,没有吭声,另一只手手指不自觉收紧。
她看着坐在对面仔细帮她处理伤口的简妍,想和简妍聊邵白薇的事,她是有些害怕的,因为对方的暴脾气分分锺能掀桌。
可是,总是一味地往后退,就得到了现在的苦果。
“简妍。”她的手指攥紧,“我到底渣在哪里,因为没有及时回应吗?”
简妍把最后一张创可贴贴上,阖上医药箱的盖子。
“既然你问了。”她坐直身体,严肃道:“我问你,十年前,你为什么不赴约。”
见傅浅宁茫然,简妍诱出她的记忆:“你给秦知远过生日,晚上下暴雨那天。”
“那天……”傅浅宁讷讷道:“约我去大地公园的人,是邵白薇?”
“你没有去,她等了你整整一晚上。”
傅浅宁怔住。
“她以为你和秦知远在一起了,心如死灰,所以决定和父母出国。在那之前,她才软磨硬泡求到父母让她一个人留在国内生活,她为了大学能和你在一起,就算脱离父母,一个人在异地也没有关系,因为她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