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恭恭敬敬的样子，倒是让张毅有些意外，同时也是清晰的认识到了商人的地位究竟是有多低贱。

虽然在江宁的春芳楼也是商人买卖，甚至於更为底下，但是在那里的不管是本地的商户或者是来寻欢的浪荡子，都没有真的将身份的差距真切的表现出来。

大娘对那些浪荡子的态度，在张毅看来倒是更像后世商户对客户的态度，虽然地位有微妙的差距，但却并不是特别明显。

在一边的张毅没有插话的打算，就跟在朱健淳身后当一块背景板，看着他们两个斗法，张毅觉得这样很好，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来瞧瞧此处的环境如何。

张立夫在张毅跟朱健淳下了马车以后这跟他打了招呼，之后只字未提，看表面好像完全忘记了他这个人似的，但其实不然，他一点都没有忽略张毅的动作，不管是张毅在暗自观察也好，或者是在评估这间铺子的价值也好，通通都被他看在眼里。

好一会，自以为跟朱健淳已经寒暄的差不多了，张立夫对张毅笑道：“张公子以为此处如何？说来本人与张公子还属同宗，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能够当上家主的自然不是笨人，他知道以一个商户的身份，就算是再有钱，搭上孝王殿下这条线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想要跟孝王殿下扯上关系，最好的办法便是曲线救国，虽然张毅也是士，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商人出身，甚至於比商人更加低贱。

若是他们张家跟张毅相比，到并不至於高攀不上，而朱健淳又跟张毅交好，几乎已经到了同进同出的地步、

这样的关系，他们交好了张毅，虽然关系远了些，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依然搭上了孝王殿下的线。

对於张立夫的套近乎张毅不置可否，“这间铺子倒是属实不错。”不管是采光还是其他都算是极好，在张毅看来，稍微改造一下基本就能够使用了。

朱健淳见张毅满意，想起出门之时对张毅的许诺，“不知张家主，这间铺子作价几何？”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张立夫坑他，以朱健淳的地位，除非是张立夫不想活了，张家不想活了，不然的话，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而张毅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即使他非常满意这间铺子，但是却也半句都没有问，等的就是朱健淳开口。

暗暗为朱健淳和张毅的关系而感到震惊，张立夫能算得上是商场老油子了，若没有看人的本事的话，也没有办法在犹如战场的商场立下不弱的战绩，张毅和朱健淳之间的眼神交流他自然看在眼里。

就是看在眼里，所以才不敢置信，孝王殿下是什么人？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孙子，日后承继大统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的人却能跟一个可以说是低贱的士子关系这么好，帮他到这种地步，甚至在外人面前也不多加掩饰。

要不是因为知道朱健淳家中有不少美人，说不定都会认为张毅跟朱健淳有一腿呢。

不要小看商人的想象力，有时候商人跟士族是一样的，节操什么是不存在的，甚至於有些人连底线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张立夫还真的想得出来。

“既然是孝王殿下与张公子想要，小人怎敢收钱？”话音刚落，见张毅和朱健淳都有些讶异，不由得开口补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