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以后自己去宫里次数多了,她就习惯了。
从自家阿媪那里出来,随口交代府上管事,马上去把香叶和肉蔻等香料各自包起一份,给十八公子胡亥送去,甚至,他还很贴心地给胡亥写了一份烹制羊肉的方子。
当着始皇帝的面许下的,自然不能放人鸽子。
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交代完后,赵郢就径直去后花园的小演武场了。
锻炼!
继续打熬力气。
仰卧起坐,俯卧撑,障碍跑,举石锁!
拉弓一千下!
再打几遍军体拳。
其实,他也想找个高明点的师父,跟着系统地学一点战场上的技艺,学学这个时代的兵法,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扶苏公子府目前前途未卜,而没有得到秦始皇的首肯之前,就凭自己家现在的状况,恐怕很难得到真正高手教导的机会。
与其找个不入流的师父凑合,不如再等一等。
身为大秦皇长孙,他本身天然地就带着浓郁的政治符号色彩。
他这层身份,固然让他多了许多便利,但同时也让他多了许多限制,他无法像寻常的公卿大臣家的子弟那样,去随意地拜师求学,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遵循始皇帝的意志。
把这些杂七八张的念头抛开,赵郢继续投入到身体力量的打熬之中。
这种每分锺都在变强的感觉,让他有些沉迷。
……
胡亥公子府。
就在赵郢已经沉迷於锻炼身体打熬力气不可自拔的时候,回到府上良久的胡亥,还没从那种强烈的失落感中回过神来。
虽然始皇帝至始至终都没给他什么脸色,也没有什么表示,但身为始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他却分明地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疏离感。
对,就是疏离感。
就像亲密无间的父子之间忽然多出了一道栅栏。
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自家那个大侄子。
可到底是为什么啊?
“公子,公子……”
“啊——”
直到身边响起一连串的呼叫声,他猛然醒过神来。
“什么事……”
转过身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身后的外管事赵全,胡亥眉头微蹙,脸上露出一丝不快。
“公子,今日又有大批门客来投,已经在外等候了许久,请问公子是否接见……”
一听赵全说这个,胡亥顿时把刚刚那点失落抛之脑后。
“走,带我过去看看!”
虽然在始皇帝的众多子嗣当中,胡亥年纪最小,但他最热衷於招揽门客,可奈何以往有大哥扶苏在头顶上压着,他再怎么折腾,在大家眼里也不过是个弟弟。
真有本事的,谁愿意烧他这个冷灶?
但今时不比以往了!
大哥这边前脚一走,他这里后脚就门庭若市起来,这等景象,让他如何不兴奋,让他如何不开心?
根本就绷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