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自从皇长孙出现在陛下身边,自己的作用就莫名其妙地降低了。
此时听到胡亥的话,赵高沉吟了半晌,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不懂——总不能真的只是给皇长孙招几个玩伴?”
“那左相的意思呢?”
胡亥把目光投向沉吟不语的李斯。
“本官还是觉得一动不如一静,陛下心思如海,不可揣测,也不可左右。十八公子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先做好自己眼前的事,比如那个石炭……”
胡亥:……
伱是赵郢那边派来的奸细吧!
他觉得李斯这狗东西一定是在敷衍自己,但以后仰仗他的时候又多,也不敢冲撞了他,只能闷闷地点了点头。李斯一看就知道,胡亥这货肯定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继续留着只有碍眼,索性起身告辞。
胡亥亲自把李斯送出大门,回来之后,当场就把茶杯给砸了。
“狗东西, 就会敷衍我——”
赵高看着情绪失控的胡亥,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
“下吏觉得,面前局势,依然在殿下这边,皇长孙虽然在陛下那里颇为受宠,但只要长公子不肯回头服软,终究还是一场空——”
说到这里,赵高语重心长地道。
“如今新年将至,殿下身为兄弟,何不给长公子修书一封,劝诫一番长公子,让他多体谅关心一下陛下,少跟陛下顶嘴,若是长公子能幡然悔悟,岂不是一件美谈……”
“我那大哥那性子,倔得十头牛头拉不回来,岂会……妙啊!”
胡亥忽然醒悟过来,一拍大腿,冲着赵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孤得赵师,如穆公之得百里奚啊——”
这厮的话,吓得赵高一个激灵。
“公子,慎言,公子,慎言啊……”
……
武成侯府。
“十四到十八岁?”
“优先考虑读过书的?”
“孟西白三氏之外的占到了三成里的一成?”
王翦听着自家儿子王贲从同僚口中得到的消息,不由挑了挑眉毛,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色彩。
“这个小公子,看起来,其志不在小啊……”
王贲点了点头。
“孩儿记得,那位小公子过了这个年才十六岁吧?他能懂得这些道理?恐怕是陛下的意思吧……”
看着自家这个儿子还是后知后觉,王翦不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陛下今日有没有让人来找你,你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