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多年经营,彻底成空,平白便宜了蒙恬那厮!
一时间,他心中念头翻腾,意味难明。
一直到,他看到白发苍苍的老父亲,以及早已经不复当年美貌的妻,带着两个半大小子,早已经早早地守在府门之外,等他到来的时候,他的目光才终於彻底的柔和起来。
抢上前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自己父亲,声音哽咽。
“阿翁,不孝子赵佗,回来了——”
……
然而,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就在赵佗与亲人相聚的时候,大秦新晋靖边侯韩信,也终於抵达了淮阴。听闻靖边侯韩信回乡,淮阴县令以及淮阴乡老,全体出动,出城十里,一早就迎候在道路尽头。
这可是淮阴县出去的大人物。
出去的时候,还是落魄少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侯爵加身。崛起的速度之快,堪称传奇。
这让出城迎接的县令及乡老等人,与有荣焉。
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与有荣焉。
有两个人,心情就颇为忐忑,那就是曾经与韩信旧的下乡南昌亭亭长夫妇。昔日,韩信落魄时,经常前去他家蹭饭吃。
开始的时候,南昌亭长对他还颇为礼遇,但奈何,韩信这厮没眼色劲儿,逮住一家使劲薅羊毛啊,隔三差五就去,隔三差五就去,一连数月,结果,到最后,南昌亭长的妇人实在是受不住了。
知道韩信又要来蹭饭,於是,一大早把饭煮好,在床上就吃掉了。开饭的时候,韩信这货,果然又准时到了。
然而,下定了决心要摆脱韩信这个坑货的南昌亭长夫妇,假装不知道,任他怎么等着,也不给他准备饭食。
於是,韩信恼羞成怒,挥袖而去,再也不去蹭他家的饭了。结果,失去了南昌亭长这个长期饭票,他险些把自己给饿死。
饿到什么程度?
连在河边洗衣服的老太太,都能看出来了。实在是看不过眼,又连续给他提供了几天饭食……
反正挺惨一男的。
南昌亭长夫妇,还以为自己总算摆脱了一个祸害,但谁能想到,这个终日只知道夸夸其谈的祸害,离开淮阴这才多久,就咸鱼翻身了。
成了大秦新晋的靖边侯!
这该跟谁说理去啊——
此时,他和自家媳妇,被县令大人叫过来迎接自己这位昔日旧友,然而,他哪有迎接韩信的心思?
只能心神忐忑地躲在迎接韩信的人群,恨不得韩信永远不要发现自己。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啊。
很快,韩信跟前来迎接自己的淮阴县县令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发现了在人群中躲躲闪闪的南昌亭长夫妇。
手按长剑,阔步上前。
“这不是南昌亭长和嫂夫人当面吗?不知贤伉俪可还记得昔日那位吃不上的韩信吗?”
南昌亭长夫妇闻言,一颗心瞬间揪起,汗湿夹衣。
“小人见过靖边侯,还请侯爷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小人夫妇的冒犯之罪……”
看着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南昌亭亭长夫妇,韩信审视片刻,忽然展颜一笑,随意地摆了摆手。
“本将军,此次回乡,一是要告祭先人,二来也是为了慰问亲朋故旧——你固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为人施惠,却不能坚持到底,但终究是曾为本将军提供过几日餐食……”
说到这里,韩信哂然。
“伱放心,信不是吃白食之人,昔日饭食,今当十倍还之!”
说完,大手一挥,令人当成捧来数千钱。
“此当回报於君!”
南昌亭亭长越发惶恐不安,他的妻子,看看今非昔比的韩信,又情不自禁地瞥了几眼,那侍卫手中托着的秦半两。
想要,又不敢伸手。
韩信俯瞰着这对昔日冷落自己的夫妇,微微摇了摇头。
示意侍卫把钱送过去。
这个时候,淮阴县令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
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迎接靖边侯这么重大的事情,县令自然是下了功夫,不仅自自己以下,所有官员全部出迎,还顺带叫上了所有跟韩信沾亲带故,有过交集的
下乡南昌亭亭长
说到这里,韩信哂然。
“你放心,信不是吃白食之人,昔日饭食,今当十倍还之!”
说完,大手一挥,令人当成捧来数千钱。
“此当回报於君!”
南昌亭亭长越发惶恐不安,他的妻子,看看今非昔比的韩信,又情不自禁地瞥了几眼,那侍卫手中托着的秦半两。
想要,又不敢伸手。
韩信俯瞰着这对昔日冷落自己的夫妇,微微摇了摇头。
示意侍卫把钱送过去。
这个时候,淮阴县令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竟然把昔日得罪了韩信的这两个家伙给当恩人给请过来了……
他赶紧大步上前补救。
走到南昌亭亭长面前,呵斥道。
“为善而不终,小人也!今日靖边侯宽宏大量,不与尔等计较,还不赶紧滚过去谢恩……”
南昌亭长满面羞愧,讷讷不能言。
反倒是他的妻子,见机颇快。
“是,是,是,是小妇人鼠目寸光,斤斤计较,小妇人这就去给侯爷道歉!”
说着,拉着兀自有些抬不起头来的自家男人,就要给韩信重新道歉。结果,韩信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罢了,你我恩怨两清,无须如此……”
见韩信确实没有再计较的意思,淮阴县县令才不由偷偷松了口气,南昌亭亭长也放下了半个心思,却不好意思再逗留下去,直接拉着自家妻子,灰溜溜地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