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吃了这个大亏之后,也没敢报复,甚至又默默地往北退出了数百里,把重心移到了阗池至伊犁河一带,拉开了与秦人之间的距离。
……
就在刘邦在西域,大展身手的时候,项羽与冒顿的战争,也进入到了最惨烈的阶段。
冒顿派出了至今实力犹存的右谷蠡王,并亲自督战。而屠余部落,项羽也鲜见地没有亲自出击,而是坐镇指挥。
双方人马,短兵相接,寸步不让。
双方都打红了眼睛,人马打没了一波又一波,白道川下,血流成河,地面都变成了黑褐色。这是自屠余部落与匈奴交战以来,打得最惨烈的一次。
从天刚刚放亮,一直到天黑。
双方都折损了数千人。
项羽至始至终,都冷眼旁观,一言不发,曹参目光则有些深沉复杂。但他知道,或许项羽此时的举动,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羽将军,末将惭愧,损兵折将,未能攻破敌军阵营,请将军责罚!”
负责此次主攻的徒,鲜血都染透了皮甲。
项羽看着眼神兀自还带着几分杀气的徒,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无妨,今日且下去休息,明日一早,继续进攻!”
……
冒顿大营。
右谷蠡王眼睛都红了,这一战,他麾下的勇士,死伤大半,损失严重,已经是伤筋动骨了。
“王上,幸不辱命——”
右谷蠡王声音都有些嘶哑。
冒顿点了点头。
“辛苦了,你们今日的表现,本单於都看在了眼里,来日,必有以报!”
此战,右谷蠡王亲自指挥,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忠心耿耿的将士送死一般冲上去,然后倒在屠余部落的屠刀之下,甚至还折损了自己的嫡长子。
他心情沉重,没有说话的心思,默默都躬身行礼,然后退到一旁。
他别无所求,只求明日,自己单於不要再逼着自己部落上去送死!
冒顿单於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不计较他的失礼,而是看向拿着书信快步走进来的左谷蠡王。
“可是右贤王的消息?如今,秦军到底到了哪里?”
“启禀王上,秦军已经抵达百里之外,再有一日,即可抵达此处,只是,只是……”
左谷蠡王说到这里,语气不由有些冲疑。
冒顿心中顿时一咯噔,径直上前,抢过左谷蠡王手中的书信,展开一看,顿时一脚踢翻了眼前的几案,气急败坏地大骂。
“秦人可恶,竟然趁火打劫!如今,本单於去哪里给他们弄这么多的牛羊马匹!”
右谷蠡王也指望着秦人的援军过来,解救自己的部落出苦海呢,此时见自家单於忽然暴跳如雷,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上前捡起被冒顿扔到几案上的书信,看完,也不由目瞪口呆。
跳着脚地跟着自家单於大骂秦人无耻。
秦朝的援军是到了,眼看着就能加入到战场了,可他们忽然又提出要匈奴提供牛马羊各十万头,说是要远道而来,粮草运送不便,需要这些东西充当军粮。
狗屁的军粮!
什么样的胃口,需要牛马羊各十万头?
也不怕撑破了肚皮!
好不容易等到自家单於停止了咆哮,左谷蠡王这才提着小心道。
“他们说,他们需要的东西没到之前,他们没法参战……”
冒顿:!!!!!!
老子去哪里给他们搞十万头!
但形势比人强,他几乎是咬着牙缝。
“给!”
说到这里,他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几乎是一字一顿。
“告诉他们,本单於需要筹集,可以暂时先给他们三——不,先给他们五万头,不过,他们必须马上参战!”
说到这里,冒顿如同一位疯狂的赌徒。
“若是不然,本单於就不打了,马上引兵,调头入白道川,拉着他们一起去死!”
白道川是阴山上最重要的通道,原本无名,但因为沿途都是白色的岩石,这才慢慢有了白道川的名字。
这条道路,是连接大秦与匈奴的最重要的通道。
历史上,草原民族,数次南下,都是走的这条路线。
左谷蠡王和右谷蠡王都明白,自家单於不是在说笑,他恐怕真的是有了想要祸水东引的打算。
一旦自家单於,舍弃老弱妇孺,不管不顾地冲入白道川,闯入大秦的领域,对大秦来讲,也是一场灾难。
但同样的,对匈奴来讲,更是一场灾难。
甚至可能会万劫不复!
左谷蠡王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臣这就下去安排!”
十万头牛羊马匹,若是在匈奴全盛的时候,还能勉强凑得出来,但到了这个时候,那就真的是把他卖了都凑不齐了。
即便是冒顿说的五万头,对此时的匈奴来讲,也几乎已经是一种无法完成的任务。他需要把这个任务,马上压到各大部落去。
但战事进行到这个阶段,各大部落也都已经十分艰难。
这个命令一下,各大部分,哀鸿遍野。
但他也只能咬着牙,下了死命令!
只希望,秦人能信守承诺。
……
第二天,天色刚亮,喊杀声又起。
忙乎了一夜,几乎没来得及眨眼的左谷蠡王又不得不强大精神,面对屠余部落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唯一让他们庆幸的是,屠余部落的那位羽首领,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两天竟然没有亲自上阵冲击,不然,他真不知道,以如今自己这边低迷的士气,还能挡住那位羽首领多久……
就在项羽和冒顿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赵郢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拜别了始皇帝,坐上了南下的马车。
此次出行。
除了大将军府上原本的人马之外,随行的,还有始皇帝亲自派出的三千大秦禁卫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