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可能是前段时间熬夜熬的太凶了,偏头痛犯了。今天稍微好了些,恢复更新。抱歉!
有了这层考虑,陈平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打起河西郡守的仪仗。
一直到车队走到城门之前,随行的护卫亮出河西郡守的印信,镇守西城门的守将才知道大名鼎鼎的河西郡郡守陈平到了。
“不知道陈郡守当面,末将失礼了,请——”
说完,西门守将一抖缰绳,侧身让开城门,两侧将士,也跟着轰然行礼。
陈平站出车箱,微笑着拱手回礼。
“有劳将军……”
马车缓缓而入,让不远处的行人,都不由多看了一眼,纷纷心中猜测,今日到底是哪位大人物抵达了咸阳。
……
与陈平的低调相比,同样在今日抵达咸阳的熊心,就显得格外高调,前呼后拥,足足上千名精锐护卫,护持左右。
一直到远远地看到咸阳城门,躲在马车里的熊心,才不由偷偷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般的轻松来。
终於到咸阳了!
在自己坚持不懈的请求之下,终於成功地卸掉了江陵总督的差事,平安抵达了咸阳,他可忘不了一路上,高达数十次的刺杀。
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幸亏,自己早有预料,提前带足了人手。
如果不是自己足够谨慎,如果不是有范增先生在一旁指点,他觉得自己都不一定能走到咸阳,从今而后,再也不用那种提心吊胆胆战心惊的日子了。
看着如释重负的熊心,车厢内的范增,目光也不由泛起一丝微澜。
早在几个月之前,皇太孙已经让人把他的家人全部接到了咸阳,如今就住在皇太孙赏赐的府邸里……
而今,终於要和家人见面了。
只是没有想到,造化弄人,竟然会是在咸阳。
相比较於陈平的不声不响,熊心入城的动静也格外的大,距离咸阳城还有数里,朝廷就派出了迎接的人员。
内阁首辅大臣曹参,代表朝廷亲自出迎。
迎接的仪仗,络绎数里,冠盖相属,极尽荣耀,充分地彰显了朝廷对这位弃暗投明,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前楚王孙的恩宠。
咸阳城内,无数人驻足观望,纷纷打听这位刚刚过去的车架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劳动朝中高官出迎,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之色。
“啧,真威风啊,大丈夫当如是——”
人群中,一位相貌清秀,穿着朴素,看上去有几分单薄的中年男子,看着前呼后拥,在人群中与曹参谈笑风生的熊心,忍不住一脸艳羡地扼腕叹息。
谁知道,话没说完,却被身边一人,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有些疑惑地扭头看了一眼。
却发现与自己同乡的好友,此时,正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由心中疑惑。
“雍兄,何故拽我?”
被称作雍兄男子,瞧着也约莫有三十几岁,长得白白胖胖的,脸色红润,就连身上的衣着,看上去明显要比那位衣着寒酸的年轻士子光鲜许多。
他凑上前,压低声音。
“王兄,莫不是不知道这位的来历……”
见被称为王兄的中年男子,兀自一头雾水,这才轻声点了一句。
“江陵总督,故楚王孙……”
“啊,他就是熊心!”
听完好友的点拨,那被称为王兄的中年男子,看着已经逐渐远去车队,眼神也不由有些古怪起来。他原本就出身楚地,自然不会不知道熊心此人!
主要是熊心这段时间,在楚地太出名了。
比楚王在时,都要出名。
楚王在的时候,他只不过是楚王孙之一,没听说过他的人,不知凡几,如今,他的名声,却传遍整个楚地,几乎无人不知,尤其是楚地的士人,不少人恨不得能食其肉,寝其皮!
他自然也听过此人的传闻。
被他称之为雍兄的中年男子,微微摇了摇头。
“年前,我途径郢都的时候,曾在人群中见到过他,那时候,他与南郡士人的关系,尚未闹到这般田地,我还一度想过去府上拜访他,想不到他后来……”
被称为王兄的中年男子,闻言,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已经辘辘远去的队伍,微微点了点头,语气莫名地吐出两个字。
“难怪……”
收回目光,被称为王兄的中年男子,看着身边的同乡好友。
“雍兄,临来之际,吕公和刘公都曾托我为镇远将军捎带了封书信,今日左右无事,雍兄可愿意随我一道,去镇远将军府上走一趟……”
听被称为王兄的中年男子提起这个话题,被称为雍兄的男子忍不住眉头一蹙,下意识地就想摇头拒绝,但犹豫了一番,终究是微微点了点头,从口中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
“好——”
见好友这番情态,被称为王兄的青年男子,忍不住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很是恳切地劝解了一句。
“雍兄,刘季此人,虽然之前有些放荡无礼,但此人相貌非凡,大智如愚,又仁而爱人,绝非寻常之人。更何况,而今他已经一飞冲天,今非昔比,非独你我二人,从今而后,沛县父老,皆要仰其鼻息,受其庇护,雍兄又何必再拿旧眼光看人……”
被称为雍兄的白胖男子,鼻子中轻哼了一声,但终究还是没有出言反驳。
“我自是晓得……”
见好友终究不再执拗,被称为王兄的中年男子,脸上不由泛出一丝笑意。
“走吧,我与他家夫人,也算是旧识,先去拜望一番——我听闻,镇远将军新收大宛之地,又为朝廷立下了开疆拓土的大功,此去,权当是给他提前道贺了……”
镇远将军刘季又立新功,帮助朝廷拿下大宛的消息,早已经飞传各地,朝廷的封赏虽然还没下来,但很多人都明白,这位最近飞速崛起的刘大将军,这一次恐怕距离封侯之赏不远了。
镇远将军府,距离他们此时站着的地方并不算远,两个人在街边随手买了些礼品,不一会就走到了刘季在咸阳的府邸。
看着府邸之前,列戟而立的玄甲精锐,以及那书写着“镇远将军府”的鎏金匾额,哪怕是对刘季一直都有些不以为然的雍姓青年,见到刘季如今的声势,都不由不动声色地端正了脸色。
两人径直上前,递出手上的拜帖。
“劳请几位将军通禀,就说沛县故人王陵、雍齿前来拜望……”
门前的侍卫,见两人从容不迫,气度不凡,又听闻是自家将军的老乡,也不敢怠慢,当即伸手接过两人手上的拜帖,道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