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为何要把失了亲母的惜春抱到荣国府来?还不是为了借此维系两府的关系,巩固自己这个老祖宗的地位。
若是真如贾琮所说因为宝玉的缘故让惜春有个万一,怕是真就有了大麻烦!
不过只要关系到贾宝玉,老太太往日的精明要打上好几个折扣,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只见老太太一拍桌子,冲着贾琮训斥起来:“那你也不能打宝玉啊,他是你的哥哥,伱的礼仪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孙儿的确有些鲁莽,这不包扎好伤口就来给宝二哥陪不是了么?”
贾琮不慌不忙,拱手向宝玉长拜:“方才是我的不对,急切之下冲动了,还请宝二哥原谅。若是宝二哥不解气,大可踹回来。”
拱手之下,贾琮手上包裹的白纱自然让屋子里的人看的真真切切,隐隐渗出的血迹极其清晰。
老太太眼睛一缩,心道鸳鸯果然没有骗我,这孽障的伤……
她想到长子对这个孽障的溺爱程度,不由头疼起来。而且贾琮的飞鱼服、雁翎刀也让老太太想到了后日的宴请,八月十六荣国府设宴,感念皇恩浩荡,同时也是贾家彰显富贵的机会。
这孽障别的不说,的确是当今皇帝眼中的红人, 极受恩宠。
在老太太失神思索的同时,贾宝玉偷摸看了一眼躬身向自己赔罪的贾琮。
方才贾琮的解释他听了个半懂,后面什么分分合合的弄不明白,但关於小惜春的那段听明白了。
冷静下来的贾宝玉还是很通人情的,他猛然想起吓得脸色煞白的惜春,呀了一声就从老太太怀里钻了出来。
“我去看看四妹妹!”
贾宝玉懊恼的说道:“都怪我,我也不知是怎么了,那会竟胡乱发起了脾气。琮三弟,四妹妹没事吧?林妹妹她们是不是在怪我了?”
“四妹妹已经没事了,原本她们也要过来,我以为老太太要打我板子,怕吓着四妹妹她们,就没让她们过来……”
贾琮话还没说完,便见贾宝玉脸一红,喃喃说道:“哪里会打你板子,这事本就是我的不对……对了,你手上的伤……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不碍事,宝二哥不必担心。”贾琮心想这宝二爷的情绪果然是善变的很,这会倒是让人厌恶不起来。
一旁的老太太抿着嘴就这么看着贾琮与贾宝玉一问一答,心中竟然烦躁了起来。
人家俩兄弟和好如初了,反倒是把老太太架了起来。她方才是怒火冲天的叫鸳鸯去喊贾琮过来,准备好好教训这孽障一顿,现在倒好,宝玉不但不占理,他底下的丫鬟还有了以下犯上、搬弄口舌之罪。
她看着贾琮身上的飞鱼服心中暗想,若是这身飞鱼服穿在宝玉的身上多好,她也就不用顾忌什么宫中的颜面,也就不必顾忌后日的宴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