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不得不感叹自己个二弟太憨直了些,被人小恩小惠就忽悠瘸了。
他不得不透露了一些实情,嘀嘀咕咕在贾政耳边小声说了一阵。
贾政瞪大了眼珠子,好半天才哆嗦的问了一句:“大哥,此事是真的?水家竟然要反……”
“慎言!”
贾敬打断了贾政的惊呼,点了点头:“你还记得今日琮哥儿在宫门前再三说的那句话吗?”
“什么?”
“水溶身怀武艺!”
只听贾赦呵呵一笑:“我至今还记得老北静王薨逝后,水溶袭爵。当时都督府演武,水溶连一石弓都拉不动……老二,今日你也看到了,水家的亲兵面对咱家的亲兵丝毫没有惧色,水溶更是在距离二十步的时候,用一柄折扇打偏了琮哥儿的刀。你也是开得了弓射得了箭的人,你自己想想能做到不?”
被长兄这么一提醒,政老爷也琢磨出了不对。
贾敬补充道:“昔年圣人收回了宣大属於北静王府的兵权,原想许水家世代荣华,便是老王爷薨逝都没让水溶降等袭爵。可如今看来,水家一直在蛰伏,这水溶更是个了不得的人。”
“当然了不得,‘贤王’这个称号可不是耍耍折扇写几首酸诗就能得到的。”
贾赦嗤笑一声,再次叮嘱贾政:“老二,一定要堤防水溶。他这些年见从我这儿算计不到咱们家,这才再三想办法从你这想办法。还有,看好宝玉,最近打他主意的人有些多了。”
东平王府的名声更差了。
与身先士卒带兵冲杀的贾琮相比,钱坤这个一开战就逃跑的东平郡王世子,直接成了各家教训子孙的反例。
四王之一,大夏开国一脉的顶级武勋继承人,竟然胆小如鼠、刀都挥不动,可悲、可叹、可笑、可耻!
而贾琮作为别人家的孩子出现在各家家主口中,短短一夜间就成了京城公侯子弟的公敌。
甚至有人在醉酒后跟好友抱怨,恨不能与贾琮小儿生死斗,以血昨夜挨揍之仇!
当然这些事儿跟贾琮没关系,他怀揣密信来到龙首宫后,将其呈给二圣后,乖乖蹲在地上抄写《礼记》。
为什么要蹲着?屁股还肿着呢。
二圣避开前殿的贾琮与皇四子刘弘,去了后堂商议要事。
刘弘陪同贾琮蹲在地上,兴致勃勃的说起了昨日宫门之事。
“琮哥儿,你的武艺是跟赦公学的?”
贾琮摇了摇头,偷偷瞅了一眼后殿方向,将笔收起。
“我只学过《太祖长拳》,刀枪功夫我爹还未教我。不过我这些年有药浴,身子骨强健,力气大些。”
听到贾琮的解释后,刘弘的兴趣就更大了。他鄙夷的说起了钱坤:“那钱坤可比你大了十岁有余,竟然连你都打不过。堂堂武勋王府的继承人,半点手脚功夫都没有,真是丢尽了大夏武勋的脸!”
说着,他畅想自己身着战甲,带领铁骑踏平草原大漠的情形,悠悠说道:“我这些年可没少练习弓马,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去策马奔腾。便是去岁秋猎,也只能在宫中留守。唉,什么时候我才能策马大漠,为国杀敌啊!”
那你是没什么机会了,谁叫你是将来的皇太子呢?
贾琮倒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反而凑趣说道:“等过些日子,咱们去城外打猎。你也教教我弓马,到现在我还只会用弹弓!”
这下算是瘙到了刘弘的痒处,好为人师几乎是皇家祖孙三代的癖好。
听到贾琮所言,刘弘当即就拦住贾琮肩膀喜笑颜开:“这个简单,到时候我教你,咱们去打只老虎回来!”
皇极殿的前殿,两小儿嘀嘀咕咕的说着该如何去猎只老虎。
后殿的太上皇刘济则是皱眉看着密信中的名册,他感慨万千的跟皇帝说道:“当年我只是跟代善兄弟二人提了一句,没想到他们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有了这份名单,辽东的人马咱们就能掌控三成。”
唉!代善真是朕的亲亲手足!
许久后,太上皇脸色凝重,跟皇帝嘱咐道:“老四,一定要善待宁荣两府。只要他们不谋反……唉,宁荣贾家真是我刘家的忠贞之臣!”
“父皇放心,儿臣晓得!”
刘恒也点了点头,宁荣两府真是将父皇放在了心尖尖上,一句随口的嘱咐,贾家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真如父皇所言,宁荣贾家真是刘家的忠贞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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