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再次一巴掌扇了过去,静虚原本还算风韵犹存的俏脸瞬间红肿起来。
“你以为打着小爷二嫂的名义干得这些罪恶之事,就能将罪行甩到二嫂的头上?你也太小看小爷了。”
静虚似乎陷入了癫狂,大笑着看向贾琮,嘴唇哆嗦颤抖着,她阴狠的说道:“琮三爷以为贫尼哪里来的本钱去放印子钱?琮三爷又觉得贫尼的印子钱放着这么久,为何没人敢闹?琮三爷又能想到所得的银子去了哪里?贫尼进了顺天府的大牢,琏二奶奶也好,荣国府也罢,都逃不过罪责的。”
“琮哥儿,静虚师傅……这老贼尼竟然把银子真的送进了府里,交到了凤姐姐的手上!”
一直萎靡不振沉默寡言翻着帐本的贾宝玉突然惊呼一声,将手里的帐本递到了贾琮眼前。
只见这本帐册明明白白的记录了元佑三年、四年的金银流向,其中有近七八千两白银在年末报帐时,送进了荣国府中。
而那会管家的人,正是贾琏的媳妇、荣国府的掌家人王熙凤。
其中还夹着一封元佑三年末王熙凤的简单回信,说是庵中香火既然不错,那就多备些香烛等物,以供香客礼佛。
至於静虚所求之名义印鉴,王熙凤为了让水月庵法事之便,还真送来了盖有一等将军以及自己私印的帖子。
看来静虚早就给自己留下了各种各样的后路,竟然把贾家的家庙弄成了香火鼎盛的庵堂,不但经常外出给人做那佛门法事,还接受信女的礼佛香火。
然后将所得脏银以香火钱的名义,送至王熙凤的手上,顺便骗来荣国府、王熙凤的帖子。
若是王熙凤得知她送来的帖子,成了静虚做这些肮脏事的底气,估计会活活呕死。
精明的王熙凤竟然被看似老实的静虚给耍了,贾琮都能想象到王熙凤得知此事时的情形。
贾琮冷眼看了一眼癫狂的静虚,嗤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逼着荣国府给你善后?呵……”
“贫尼是生是死不重要,宁荣贾家的名声,琏二奶奶的名声,琮三爷难道不担心吗?”
静虚似乎觉得自己吃定了贾家,她想着自己的那些后招洋洋得意。
可惜贾琮只是嗤笑一声,拿着帐册走向了指挥搜查的秦鄂。
“秦大人,你看看这个……”
秦鄂疑惑的接过帐册仔细翻阅,当看到有关王熙凤的地方时,面色凝重起来。
不过在看完夹在里面的书信拜帖后,反而如释重负。
“数目对不上,差远了。”
不只是数目对不上,帐本里面出现了一个令他心惊胆寒的地方:都太尉统制县伯府王家。
他长舒一口气说:“看来此案的背后还有隐情,幸亏下官今日来了,若是再拖个一两年,不是罪也成罪了。”
贾琮的眉头挑了挑,拱手道:“秦大人慧眼,这桩案子还得仰仗秦大人深入调查,还我家清白。需要贾家配合,但请吩咐!”
“御猫大人说笑了,这案子通天,哪里还下官能做主的。”
贾琮的话说的漂亮,秦鄂也不会推诿。不过正如秦鄂所说,这案子已经不是他这个六品推官能做主的了,弄不好又是一桩三司同审的惊天大案。
“大人,底下有密室,里面藏着近七万两白银。”
秦鄂苦涩的笑了,他啪的一声合起了帐册,拱手说道:“下官这两日查了三家佛门寺庙,算是开了眼。御猫大人可知下官这两日查抄了多少银子?”
“十余万?”
贾琮盲猜的数额差了十万八千里,秦鄂伸出五根手指,摇了摇头说:“加上这里的银子,共计五十三万两。这还不算寄名寺庙的田产,有时候下官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寺中的僧尼,至少人家比我有钱多了!”
顺天府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马车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拉着水月庵中查出来的帐册、书信、金银等物,快速离开。
秦鄂得了贾琮的暗示,悄悄派人去了宁国府找贾家老族长敬大老爷。
水月庵自主持静虚到那几个杂役丫鬟,统统被顺天府的人给绑了起来押走了。
宝玉瘫坐在脏兮兮的地上,神情萎靡。
小厮茗烟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畏畏缩缩缩在一旁,偷看了一眼面色冷漠的贾琮,张了张嘴没敢开口。
贾十一上前小声说道:“小三爷,蓉大奶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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