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一个太监,强抢人家小姑娘……
真他娘的把皇帝老爷的脸都给丢尽了!
咚咚咚
李卓英哪里敢在贾琮面前扯谎,跪下就是咚咚磕头。
“侯爷饶命啊,奴婢只是……只是……”
他是真找不出什么理由,堂外听审的一众百姓都在窃窃私语。
一个太监,要女人有什么用?
但他偏偏就干出了强抢民女的事。
若是元佑七年之前,贫苦人家饿肚子,典妻卖女倒也说得过去。
可如今天下再无饥馑之灾,老百姓只要不是那种特殊情况,最起码温饱无忧。
人家吴老汉好不容易养出个娇娇女,你他娘的一个死太监觊觎少女香,强行将其绑了回去。
金陵城的衙门不敢得罪镇守太监,无一人受理吴老汉的状子……
“来人啊,给我打,本侯今日不打死这个死太监,念头无法通达!”
“侯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贾琮都懒得跟这死太监掰扯,那少女都被亲兵从镇守太监府找回来了,浑身的伤痕。
不用说,这死太监有特殊的癖好……
与戴权、夏守忠等那些忠贞内侍不同,李卓英来了金陵城,很快就被糖衣炮弹给腐蚀了。
可千万别小看金陵城这帮子人的能力,太监不太监,他们总有各种花招让你欲仙欲死。
李卓英作为皇帝的耳目,竟然跟这群人混在了一起……
想到这,贾琮突然朝着一旁的龙禁卫瞅了一眼。
帝王耳目又何止镇守太监,龙禁卫金陵镇抚司那边是不是也随了这死太监的样,装聋作哑?
李卓英的案子根本不用贾琮费心去审,毕竟敢在他面前狡辩的内侍几乎为零。
虽说吴老汉的闺女没死,但贾琮这一回不打算轻饶了李卓英。
“《钦定大夏宪法·刑律》,强夺及贩卖良人,为奴婢者,绞!李卓英,尔身为内侍,奉天子诏镇守金陵城,却干出此等恶事,有污圣誉。”
贾琮扔出一根签令,怒喝道:“来人,将其拖出去,斩!”
律法威严不可轻犯,这是社会稳定的根基。
只要是贾琮主审,案犯是普通百姓他是按律惩处。但若是皇亲国戚或是朝廷官吏,那抱歉,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更何况是一个内侍,还敢强抢民女……
斩立决三个字一出口,堂外哗然一片。
李卓英已经不复往昔的威风凛凛,脚下出现了一摊腥臭。
贾家的亲兵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什么镇守太监,在他家三爷的眼中,国朝的亲王都是说揍就揍。
哢嚓一声,一颗脑瓜子飞到了天下,最后重重落地。
提刑按察使司衙门的大门外,第一次染上了血污。
镇守太监犯案,御猫大人说砍就砍。
一时间,金陵城如同过年一般,四处都在喧闹不止。
天可怜见,咱们金陵城的天又亮了!
江南重镇,国朝陪都,金陵城的繁华背后,却总是有一股又一股的势力,让金陵城的百姓无法见到真正的蓝天。
贪官污吏、豪门世家割了一茬又一茬,就是割不干净。
自从朝廷整顿吏治开始,金陵城的罪恶从明面上转入地下,表面上的光亮是瞒不住有心人的。
贾琮很快就收到了一份又一份的状子,似乎是李卓英的脑袋作出了贡献,短短半个时辰,就有数人上告不法官员。
甚至有一书生,状告南直隶提学范永鑫,说此人在去年的院试中,收受贿赂,徇私舞弊……
这案子可一点都不比死太监强抢民女的案子小,科举舞弊,哪一次不是杀的人头滚滚?
贾琮看着手中的状子,以及堂下躬身站着的中年儒生,只觉得双鬓的太阳穴在突突跳动。
不想会有人给他送来这么大的礼,不过这也太大了些……
“你这帐册是哪里来的?”
中年儒生躬身应道:“回侯爷,这帐册是学生的弟子拿命换来的!”
一个提学官还无法让贾琮头疼的,但这桩案子可不只是科举舞弊这么简单。
贾琮手中的册子,记录了这三年来,诸多豪商上下打点,从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府县官员、教谕,以及那位提学范永鑫得到的一份份功名。
案子所涉之官员多达数十,牵扯到的秀才、童生高达数百,两届院试都有问题,更不用说一年一次的县、府两试。
甚至连去年的南直隶乡试,恐怕都有问题。
贾琮知道这个案子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查清楚的,这事他得赶紧求援,请中枢大佬南下帮忙。
最好是夏令行老爷子,或是某个熟悉科举考试一应程序学官过来。
不过今日是公开审案,这中年儒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证据摆了出来,消息已经泄露,向京城求援,来不及了。
“此案,老夫也是略知一二!”
正在贾琮头疼之时,堂外却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贾琮抬眼望去,竟然看到了一位令他意想不到的人——前内阁辅臣、两浙党魁褚邦正。
“永丰侯,此案老夫早就关注,只是因故不便插手,今日既然永丰侯要查,那老夫就来帮帮场子!”
褚邦正虽然年纪大了,如今又致仕在家,可人家到底是当了数年的相爷,那气势、那官威,一般人能抵抗不住。
众人纷纷给老褚相爷让开一条路,贾琮也是脸上挂笑,走到堂中作揖问候。
“老相爷来的正好,晚辈正发愁这桩案子怎么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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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胖哥还是这么胖的打赏。
以后更新时间放在早上9点,不熬夜保猫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