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从没有这么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懦弱无能,一个人远远地逃走,留下何墨千一个人苦苦捱了十年。
袁英脱了力似的和何墨千依偎在一起,“阿千,究竟是什么人要这么害你,害我们。”
可是何墨千早就哭累了,深深地睡过去。
袁英抱着何墨千静静坐了半夜,脑子里晕晕乎乎一团浆糊,直到外面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她才一个激灵回神,脸上的泪痕早就gān透了。
袁英把何墨千放平躺在chuáng上,接了一盆热水,脱了她身上的衣服给她抆身,烧伤坏死的皮肤松松垮垮覆盖了半边身子,为数不多的能看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肋骨一根一根清晰明了。
难怪何墨千哭着喊着说痛,这么大片的伤,能不痛么?
“阿千,我是不是很坏?”袁英边给她抆身边道,“又坏又蠢。”
袁英抬起何墨千的手,细细地抆拭她的手指,这一双手从前很漂亮,嫩白脆生,握在手里软软绵绵,指甲是浅浅的粉色。
可现在,这双手的指节又大又粗,手心里还有很多老茧,像被粗糙不平的砂纸犀利地磨过一遍。
人是很容易受伤的,很多痕迹一旦出现就会一辈子跟着,永远脱不掉。
身上的痕迹都这么难抹平,更何况是刻在心里的。
袁英隐约觉得自己早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永远回不来了。
……
袁英一夜未眠,对着庄婕发给她的监控录像看了一夜,一遍一遍地看,什么收获都没有。
录像里何墨千和袁父两人在资料室里整理到晚上九点十分,之后两人双双出了资料室,过了一刻锺何墨千又独自一人回到资料室,用U盘拷走了什么东西,再接着她出去了,不久就发生了火灾。
那场大火烧得很快,整个袁氏大楼几乎被烧光,就这么一个监控还是警察费尽周折从为数不多的完好的硬盘里提取出来的。
袁英把录像带的这一段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依旧什么也没找到,她熬得双眼通红,揪着头发崩溃地趴在书桌前,绝望地想,究竟是谁?
难道真是王逸诗?
王逸诗的父母常年定居国外,她是从小在袁家长大的,跟袁英和亲姐妹一样亲,王逸诗小的时候怕黑睡不着,那时是袁氏的上升期,最忙的时候袁父也要亲自回来给她讲一个睡前故事哄她睡觉,这么亲的关系,袁英真的不敢相信那个人是王逸诗。
袁英一夜未睡,眼睛酸涩胀痛,她趴在桌子上好一会儿,手机闹锺准时响了,她关了闹锺,从冰箱冷冻柜里拿出自己提前包好的馄钝,准备给何墨千做早餐。
何墨千忍着宿醉的头晕恶心醒来,对新环境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她捂着脑袋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昨天发生的事,看来是喝断片儿了。
袁英端着泡好的醒酒茶敲敲何墨千的房门走进来,若无其事地笑道:“醒了?让你下次再不要命地喝酒,快,把这杯茶喝了,头晕能好点。”
何墨千看着她茫然道:“你怎么在这?”
“我们成室友了,你忘了?”
何墨千捂着头想了半天,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么一想头疼得更厉害了。
“阿千,你先把茶喝了,醒醒酒。”
“不用了。”何墨千推拒着袁英递过来的杯子。
“阿千,咱们e强成么?这样难受的是你自己。”
“我说不用了!”何墨千猛地拂开袁英的手,那杯热腾腾的茶全泼出去,浇在袁英手上,又打湿了何墨千的被子。
袁英细皮嫩ròu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手瞬间烫得通红。
何墨千愣了,呆呆地道歉,“对不起。”
袁英看看自己开始起泡的右手,竟然笑了,“阿千,这是不是比不上你当年的万分之一疼?”
(第30章完)
因为作者太懒不想替换防盗章,所以就这样做个小小的防盗,希望大家别介意。
顶着锅盖逃跑。
跑之前
谢谢:晨锺暮鼓、sky、林?.、半年、木易大人、寻风、sum扔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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