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不说话,算是默认。
王逸诗火冒三丈,踩着高跟鞋要去找周然算帐,“我去跟她拚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个在王家嘴下边捡食吃的狗!就凭她也想动王家?”
保镖拉住她,“小姐,冷静。”
“我怎么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王逸诗歇斯底里,疯魔一样地摇晃保镖的肩膀,“我姐呢?我姐难道没有帮王家么?不……不!她和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王家没了她也没好日子过!我要去找她……你放我去找她!”
“表小姐……”保镖咬牙,“就是表小姐和周然里应外合,夫人才……”
王逸诗不敢相信事实,后退两步,腿一软歪倒在地上。
“呵呵呵……哈哈哈哈……”
她疯了一样大笑,狰狞道,“你让袁英那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过来见我!我们王家对她还不够好么?她就这样吃里扒外?”
袁英没来,庄婕却来了。
庄婕看看满屋láng借,还有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王逸诗,深深地叹了口气,“表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还敢来?”王逸诗冷哼,“你就是袁英手底下一条狗,你主子坑了王家,我就不信你没有参与。”
她又骂骂咧咧了一阵,庄婕低着头任她骂。
王逸诗骂累了,心里的委屈涌上来,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我不就是喜欢袁英么,这有什么错?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王逸诗是被宠大的,从小要什么没有?为了一个袁英,她厚着脸皮巴巴地贴过来,明知道袁英讨厌她,晚上想想都觉得伤心,白天还要装得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厚脸皮地讨好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庄婕叹息,“可你不该偷了袁氏的机密资料,不该放火烧楼,更不该嫁祸给何墨千。”
“我没有!”王逸诗嚎啕大哭,“我没有做这些事!这些都是何墨千那个贱人gān的!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何墨千……何墨千她毁了我的脸!她毁了我的脸!”王逸诗哭嚎,“你看看我的脸!你知道我每天要抹多少层化妆品么?我不戴口罩都不敢见陌生人,我怕他们笑话我,笑话我是个丑八怪!”
“我是个没人要的丑八怪……何墨千她毁了袁家,毁了我,还反过来把一切都推在我身上……心狠手辣,我玩不过她……”
“证据确凿还死鸭子嘴硬。”庄婕为何墨千不平,“墨千和我同年入学同年毕业,她本该风华正茂,却在监狱里蹉跎了十年,还被人唾骂了十年表小姐,你说人人都笑你,你想过别人是怎么戳着墨千的脊梁骨骂的么?”
“还有你在办公室里散播的那些邮件,哪一条不是戳在墨千的心上!”
王逸诗哭累了,鼻涕眼泪一大把地坐在地上,不停地抽噎,倦倦地冷笑,“哼,又是我做的,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坏透了,什么屎盆子都能往我头上扣?何墨千好手段,好心机,是我没本事,我没有她那么恶毒。”
袁英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眼珠子都是红的。
庄婕见王逸诗冥顽不灵,也懒得再劝,疲惫地退出来,对着袁英笑得讽刺,“看见没有,这就是你的好妹妹,墨千因为她受了多少委屈?你一句不动她,好样的,一笔勾销。”
庄婕越过袁英走了,在她耳畔撂下一句话,“袁英,我真看不起你。”
亲妹子对她的感qíng不正常,爱人恨她,朋友看不起她。
袁英笑了,现在唯一还把她当个人看的居然是从前的死对头周然。
袁英从庄婕出来的地方进去,冷冷地看着王逸诗。
保镖见袁英进来,想把她撵出去,袁英扫了他一眼,“你敢动我,王家明天就破产。”
保镖握紧拳头,王逸诗轻声道,“阿力,你出去吧。”
保镖恨恨地走出去,临走前给了袁英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还来gān什么?”王逸诗问。
“我来看看,看看一个女人能有多坏,坏得敢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
王逸诗身体一僵。
袁英把那份多年前的亲子鉴定报告扔在王逸诗脸上,“你们不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么?为了瞒下这个秘密,杀了父亲,害了我爱人,还连累袁家上下多少人,王逸诗,这些年你和你那恶毒的母亲是怎么睡得安心的?你就不怕父亲化成厉鬼找你索命么?”
“连你也认为是我gān的?”王逸诗心死了,“好,是我,都是我,是我害死了你父亲。”
“那个老家伙对我那么好,我就知道有古怪,哈哈,没想到他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该死!他不死谁死?”
“还有何墨千,是我先认识你的,那个女人凭什么跟我抢你?她活该去坐牢!”王逸诗眼里的恨意几乎把地板戳出一个窟窿,“她本来被判了十八年,谁想到你会去给她求qíng。”
“那时候袁家什么都没有了,你动用不了从前的关系,用自己母亲祖传的一对翡翠镯子收买了法官,袁英,那对镯子是你母亲唯一的遗物,何墨千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做到这个地步?她可是杀了你父亲的凶手!”
袁英一言不发地静静听王逸诗说,待她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
“王逸诗,你已经无药可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