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出了点事,我去看看。”鹿笙停下来与她说话,“糖糖呢?”
“在牛婶家睡着了。”
“嗯,我先去酒坊看看。”
鹿笙说完便要走,祁枕书跟上她,“我与你一起。”
祁枕书虽然劝说自己莫要太关注鹿笙的不同,可这人的行事作风与原来大相径庭,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去猜测和探寻。
鹿家酒坊。
鹿笙来时就看到酒坊的堂屋外围了一圈伙计,屋里鹿华林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
“当初订好了二十五交货,今天都十五了你说这酒做不出来,鹿老板,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中年男人面色不善,说话的声音也毫不客气。
“原、原本是、是可以按、按时交货的,可、可前两、两日,酒坊遭、遭了歹、歹人作祟,我们酿、酿好的酒全、全都不、不能用了,我、我们只能重、重新酿造,这、这样才、才耽、耽误了时间。”鹿华林着急着又磕巴起来。
男人背着手,满脸不耐烦,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我不管你们酒坊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要我的酒,你就说二十五那天我能不能拿到酒!”
鹿笙在人群中看到齐南,忙拉着她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齐南看到鹿笙,不知怎么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
这个廖老板是个专门做货物倒卖的行商,月初的时候他跟酒坊定了四千斤米酒,定好了本月二十五交货。
按照计划,这酒是能正常交货的,结果前几日,那一百缸酒酸了,要给廖老板的那四千斤酒就在这里面。
鹿华林处理完酸酒,就让伙计们赶工重新酿了一批新酒。
原本若是天气好,新酒发酵十天左右就能成酒,结果偏偏今年天冷得早。
按照现在这天气来看,新酒最少要发酵十五天,就没法在二十五交货了。
“廖、廖老板,你再、再宽宽、限些时、时日,这批酒最、最慢不、不会超过三十,定能酿好。”
“你说宽限就宽限,我宽限你,谁宽限我,我与人船期都定好了,二十八出发,你三十才能交货,我怎么办?那船钱你来出?”廖老板眉毛一竖,说的话更是咄咄逼人。
廖老板这一批酒是要送到京都城,一路走漕运,路上要走一个月,光是路费怕是比酒还要贵。
“这、这。”鹿华林急得说不出话。
“别说这船钱,我要的这批酒也是与人订了契书的,不能按时交货,那也是双倍赔偿的!你们要是交不了货,我可就让你坑惨了!!”
“不行,你们要是二十五那日交不上货,那我就去县衙告你们,你们得把我赔的违契罚金也赔给我!”
“这、这怕、怕是不、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你们坏了我的生意,赔钱不就是应该的!”廖老板伸手指着鹿华林的鼻子,“我告诉你们,这酒钱你们得按违契赔我双倍,是二百两,船费一百五十两,我的那份违契罚金八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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