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书眸光闪了闪,无奈地收下银票。
“往后你可以安心读书,不用再抄书补贴家用了。”鹿笙小声地补了一句,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去看鹿里正。
见丁大夫看完诊,杨玉兰去院子打了水给鹿里正抆拭。
拿着银票的手指一顿,心底那一抹异样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祁枕书看着她的背影,眸中的颜色越发深沉。
鹿里正额头的伤口格外深,破损的皮肉外翻,还在向外渗血。
杨玉兰看着心惊,拿着巾帕的手抖得停不下来。
“伯娘,我来吧。”鹿笙伸手去接巾帕。
“哎、哎。”
杨玉兰将帕子递给她,又转身去衣柜里找了一身新衣裳。
祁枕书帮着她一起给鹿里正换了衣裳。
替鹿里正抆拭完上了药,鹿笙问道:“伯娘,姑婆这是在哪受的这么重的伤?”
杨玉兰叹了一口气,“吃过中饭,二婶和英子来了一趟,吵嚷着又要回来酒坊。娘没同意,她们就闹腾了好半天。”
“等她们走了,娘说要去后山看看。”
“我看她心里难受,估计就是想去后山看看大伯与二郎,就没跟着一起。”
“我真应该跟着她一起的。”杨玉兰说着红了眼眶,拧着双手悔恨不已,“怪我,娘腿脚不好,昨夜还下了雨,我就该跟着一起去的。”
“我怎么就让她自己上山了呢!”
鹿里正性子和善,平日里对杨玉兰就同亲女儿一般,杨玉兰性子也柔顺,婆媳之间分外和睦。
“伯娘莫要自责。”鹿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鹿华林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鹿筝和卓柚,卓渝公务在身,前日去了青州,就没有一同过来。
夕阳西下,天空开始暗淡下来。
鹿里正喝过药后,气息微微有了些起伏,众人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了落。
祁枕书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与鹿笙小声道:“后山的那条路修的平整,姑婆隔几日就会去一趟,对山路很是熟悉,不应该这么不小心摔下来。”
鹿儿庄的人大部分死后都埋在后山,头些年村里还凑过钱一起修整过,路宽坡缓,只要贴着山的一边走,是不可能会摔下来的。
“你怀疑姑婆摔下山坡不是意外?”鹿笙惊讶道。
“暂时还不知晓。”祁枕书看了她一眼,“我想去后山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两个人一起去,看得也仔细些。
“好。”难得祁枕书主动要邀她一起做事,鹿笙自然是欣然应下。
“这事还没定论,先不要与大姐他们说,免得徒增烦恼。”祁枕书看着床前抹泪的母女,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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