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声远去,祁枕书扶着她站稳,好看的眉毛皱了皱,沉声叮嘱道:“仔细脚下。”
“哦。”
鹿笙扯了一下衣角,掩下心底的激动,看向花灯,好奇地问道:“这画不是谜题的题面吗?那下一个谜题在哪里啊?”
她垫着脚仰头查看,除了那幅画也没看出有写着什么诗句。
见她光顾着看灯,又不仔细脚下,祁枕书凝眉走到她身侧,再次握上她的腕间,将她轻轻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小声叮嘱道:“小心看路。”
原本就是想借着看灯平复自己心绪,却不料祁枕书会再次握上她的手腕,鹿笙刚刚镇定下来的心脏,复又猛地狂跳起来,偷偷抬眼去瞧祁枕书。
“祁秀才,鹿小娘子。”一道娴雅的女声在二人身后传来。
鹿笙闻声望去,就看长宁郡主穿着一身银白柔绢菊花刺绣长裙,向二人这边款款而来。
长宁郡主依旧是白纱遮面,但离得近了还是能看出薄纱下的精美容颜,她的眉角微弯,携着一抹雍容大方的浅笑。
“郡主。”
“郡主。”
鹿笙二人与她垂首见礼。
“想来祁秀才也是猜出,这第一道题的谜底不是那门口的菊花灯。”长宁郡主侧头看了一眼二人身旁的方灯,语气颇为赞赏道,“不愧是滨河县县试魁首,才智卓绝。”
祁枕书心下一凛,面上神色不变,微微颔首,恭谦道:“郡主谬赞。”
而此时的鹿笙亦是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昨日她心里那份异样的感觉并非空穴来风。
长宁郡主不仅是对祁枕书另眼相待,更是对她早有了解。
但这份了解是什么时候就有的?
昨日?还是那日她们救她之后?亦或是更早,早过她们同行之前?
即便这样的猜测过於离奇,但鹿笙莫名有一股直觉,这个长宁郡主或许在与她们相见之前,便对她们已有了解。
鹿笙侧眸看向长宁郡主,她的笑容清浅得体,仪态端雅大方,面上的白纱更是为她添上一抹朦胧之美。
过往二十多年,鹿笙从不曾在意过自己的相貌,但在这一刻,心底禁不住一丝怅然地颓败。
原主和她的相貌七、八分相似,都是属於眉目清秀的样貌,而这身体年龄更小,眉眼间更显俊俏玲珑,稚气未脱,最多也只属於清纯貌美。
与长宁郡主端方绝丽长相相比,还是远比不上的。
不待她多想,身侧的手便被人轻轻握住,鹿笙怔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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