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书门闩插好,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狐疑地看着鹿笙,语气有点冷冷的,“你心疼她?”

短短四个字,就像是冻成冰的老醋冰棍,又酸又凉。

鹿笙心下好笑,真是哪跟哪啊。

“你不是说那是山长的女儿,回头她跟你们山长告状,说你欺负她。”

“我何时欺负她了?”

祁枕书不认同她说的话,她本就已成婚,与阮茹说清就是再正常的事不过,哪里算得上欺负。

她凝眉想了想,又道,“阮山长为人正直,不会徇私。”

阮山长是翰林出身,博学洽闻,为人端方,曾先后担任国子监祭酒与太女太傅,后因家中母亲年迈,特辞官回乡照顾,做了白鹤书院的山长。

“知道你们山长德才兼备,是旷世大儒。”鹿笙顺着她的话,笑着夸道。

祁枕书曾在信中提起过阮山长,字里行间都是敬仰和敬佩。

“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鹿笙从她手里拿过书箧,拍了拍她的手臂,催促道。

将书箧放到屋内的桌上,还没等她转身,腰间就被一段白皙的手臂环住,整个身体落入了满是墨香的柔软怀抱。

祁枕书从后背抱住她,将鹿笙圈在怀里,把下颌靠在她的肩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鹿笙侧头躲了一下,伸手推了推祁枕书的脑袋,面上飞起一道红晕,低声道:“坐了一夜的船,有味道。”

祁枕书顺着她的推力,贴着鹿笙的手嗅了嗅,声音正经又认真:“是有些味道。”

鹿笙气恼地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皱着鼻子不满地看向祁枕书,咬着牙道:“那你别抱了!”

这人真是半点没有情趣,通常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不管怎么样都应该说什么味道都没有吗?!

祁枕书唇角的弧度渐扬,将气成圆鼓鼓小河豚的人拉了回来,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柔声道:“是香气。”

“胡说。”

这话一听就太假了。

一路折腾过来,鹿笙出了不少汗,怎么可能有香味!

什么人嘛!真是太木了!

鹿笙又在心底狠狠吐槽了一遍,某个哄人的话都不会说的臭书呆!

眼底弥漫上狡黠的笑意,祁枕书握着鹿笙的手,捧到她的鼻下,含笑道:“你自己闻闻。”

鹿笙狐疑地低头闻了闻,还没等分辨出什么味道,就听到祁枕书又说道:“是不是有股肉香。”

“炖肉的香味。”

话听到这,鹿笙立马就反应过来,祁枕书刚刚那些个有味道和香气的话分明就是又故意逗着她玩的。

鹿笙抬眼,果然又看到这人满是促狭的笑颜。

“这算哪门子香气!”鹿笙‘气急’,伸手就去垂祁枕书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