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身为一县之令为民请命,希望王府延缓一年征收税米,却被扣上领民□□的帽子,被老云州王斩杀。
娘亲死后,祁枕书的阿娘带着她一路南下,回到滨河县投奔了舅舅一家,但她的阿娘因妻子的死伤心过度,加上连年的奔波让她的身子早已拖垮,在祁枕书十二岁的时候病逝了。
祁枕书的声音云淡风轻,语速不疾不徐,可说出的每一个都像是一颗石子砸在鹿笙心头,让她心疼不已。
“云州是娘亲的故乡,解决藩王属地的沉屙积弊,是娘亲的遗愿。”
十二岁的祁枕书愿意入赘鹿家,用自己的婚姻换取一个读书的机会,也是为了换一个,有朝一日能完成娘亲遗愿的机会。
祁枕书修长的手指扣进鹿笙的指间,与她十指交握。
以前她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现在更是庆幸自己做了这样的决定。
“那日长宁郡主看过我的《治安策》,虽然她并未过多表露,但我想她应也是主张削藩的,而且以朝廷近两年的动作来看。”
祁枕书顿了顿,语气坚定道:“我猜测,长宁郡主就是官家派出的先锋军。”
“那你为什么跟郡主说要考虑?”
祁枕书的一番话说下来,明显是倾向於去做主簿的。
“当今女帝膝下只有一个皇女。”
这个鹿笙是知道的,当今女帝不曾纳妃,后宫只皇后一人,皇后早逝,膝下也并无嫡子。
女帝将长宁郡主接进宫,便是将她当做了继承人来培养。
而那个唯一的皇女,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宫女用计爬了龙床后,偷偷剩下的孩子。
皇女虽不受女帝宠爱,但毕竟是女帝唯一的子嗣。
在原书的剧情里,除了祁枕书想办法解决掉原主这个渣前妻外,主要的故事主线就是写的长宁郡主在祁枕书的帮助下与皇女夺嫡。
当然最后是郡主胜了。
祁枕书不知道鹿笙什么都知道,只以为她并不了解时势,就接着解释道:“现在做了主簿,便是提前站了队,免不了要参与到日后的党争中去。”
“即便不去做主簿,日后怕是也免不了会被卷入吧。”鹿笙想了想说道。
按照书中的历史走向,除非祁枕书不科举不出仕,要不然怎么都避免不了。
“你倒是比我看得透。”祁枕书恍然。
小姑姑曾与她提过,力保皇女的其中一派,正是云州王等一干藩王。
她一心只想要出仕,却忘了只要她支持削藩,本就是站在了皇女的对立面。
另外,以小姑姑与长宁郡主的私交,她日后怕也自动会被旁人归类於长宁郡主一派。
“听你这意思,是同意我去做主簿了。”祁枕书将头抵在她的额间,笑着道。
鹿笙握了一下她的手指,挥散心里那点小别扭,开口道:“你去与不去,我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