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只默默地受着,等到整理干净后,便躺在床上合上了眼,不再去看鹿雨。
从医馆出来,柳芸除了跟鹿笙道谢,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鹿雨知道她不想见到自己,只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就出了门,守在院子的门外。
眼瞧着落日已经西斜,鹿笙出门去买了一只母鸡,给柳芸熬了鸡汤。
鹿笙留了齐南在家里吃饭,等吃过饭后又去鹿筝家里把孩子接了回来。
柳芸小产,最少也要养上一段时间,这样一来鹿笙原本要去青州的事也被搁置了下来。
翌日一早,鹿笙给祁枕书去了一封信,跟她简单提了一下柳芸的事,怕是要过一阵才能去青州了。
乡试的时间在八月下旬,鹿笙想着如果不行就等到八月她再去青州,多待上一段时间,等到陪祁枕书考完试再回来。
等到八月份,祁枕书考完试,酒坊的大曲应该也可以发酵完成了,到时候可以酿新酒了,她跟着走一遍流程,以后的事情交给鹿华诚就可以。
最后只要等来年三月和九月出了酒,鹿家酒坊便真是有了两款别人都无法轻易学去的招牌酒了。
等以后祁枕书出仕,不管去哪里,她就能把鹿家的酒卖到哪里。
鹿笙把写好的信交给送信的小哥,刚回了家里,就在门口看见了鹿雨。
她的眼圈发黑,显然昨夜并没有睡好,鹿笙心有不忍,“可是吃过早饭了?”
鹿雨愣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我做了粥,你先吃一口,再给柳芸端一碗过去。”
“谢谢笙姐姐。”鹿雨扯起一抹笑,只是这笑实在有些不好看。
一路看着鹿雨与柳芸从鹿儿庄出来到现在,鹿笙知道其中的不容易。
虽然柳芸没有说,但从昨天以来她对鹿雨表现出失望态度,鹿笙一直看在眼里,也隐约猜出,柳芸的难过应该不只是没了孩子这么简单。
半个月前柳芸曾很是高兴地告诉鹿笙,说鹿雨会辞了码头仓场的活计。
但这么长时间鹿雨依旧还在做着仓监,鹿笙觉得应该是和这事有关。
“鹿雨。”她想了想,又叫住鹿雨。
鹿雨回过头。
“仓场那边,你可是遇到了麻烦?”鹿笙试探地开口问道。
如果彭总督真是如传言那般的人物,鹿笙觉得鹿雨想要退出,也不会是说一说就可以的事。
鹿雨依旧是怔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
“嗯,没有便好。”鹿笙看着她,神色认真,“若是遇到了麻烦,就跟我们说说,人多力量大,总能想出好的解决办法。”
鹿笙不知道鹿雨陷了多深,但如果她能帮上忙,还是愿意试一试的。
“谢谢笙姐姐,我知道了。”鹿雨半垂下眼,有些回避鹿笙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