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枉顾民生,欺上瞒下的太守,不斩了留着做什么”
锺离回此话一出,廷上众人议论纷纷了起来。你来我往,一人一句互相争论了起来。
锺离然坐在上首,冷着脸着取过镇纸,重重一拍
啪的一声,殿上一片寂静。锺离然板着脸,冷清清道“你们还当朕年幼可欺对吗这凉河郡太守此番作为,不就是觉得朕是个年幼可欺的孩子,随便哄哄就会给他加官进爵嘛”
“当真以为朕不清楚,朕坐拥天下,需要人讨好吗他一个猪头,枉顾天下民生,欺人太甚,如今你们还要为那猪头说话,真是气霎朕也”
“一个苞谷棒就将你们收买了,你们脑袋里塞得都是什么猪头玩意”
锺离然几乎不在朝廷上骂人,但是这一日,她从早骂到中午,从凉河郡太守开始,揪着大臣们的小尾巴精准骂了一遍,直到口干舌燥之后,宣布了自己的旨意。
将凉河郡太守革职,扁回老家种苞谷去了。其余众人也没再追究什么,这才散了朝。
大臣们被骂的狗血淋头,却又觉得锺离然句句在理,憋着一股气回到了家中。至此,朝中官员也算是摸清了这皇帝的脾气了。
虽然是个仁慈的皇帝,但也有绝对不能践踏的底线,也算是彻底立了一个威。
锺离然将朝廷上的官员骂了个遍,心情极好的回到了宸宫,午膳时还多添了一碗饭。顾思源见她心情这般好,就晓得凉河郡太守之事算是解决了。
於是与锺离然说道“陛下,那苞谷还剩下九车半,我将它送往各大臣家中如何”
锺离然点点头,又说道“往杜丞相家中多送一些。”那凉河郡太守出自她门下,当真是闹心得狠。
顾思源晓得她的小心思,点点头,应下了她的话。
午膳过后,两人照旧批改了奏章。临近傍晚时分,锺离然领着侍人前往西宫校场操练武艺,到了日暮时分才回来。
她穿着轻薄的绯纱,浑身带汗。一踏入宫中,就迫不及待入了内殿找到了冰鉴,坐在了冰鉴旁。
“皇后呢”训练完武艺的锺离然在侍女的伺候下将手洗净,坐在了冰鉴旁的书案前,看到了昨日顾思源翻看的斜雨微风录。
看这名字,锺离然还以为是什么逸闻趣事,当下翻了起来。侍人见她问起皇后,连忙答道“回陛下,皇后在浴房,说是先沐浴了,等陛下回来再用膳。”
锺离然翻着书,头也没抬地说道“朕晓得了,备膳吧。”
侍女称诺,连忙下去备膳。锺离然正坐在书案前,专心致志地翻起了手中的书。原以为是什么逸闻趣事,没成想翻开后却是本词集。
这本词集约莫是百年前所作,收录的是楚国开国以来的词作。文康帝以前,楚国盛行诗作,文康帝后,流行词作。而词的盛行,则在百年前大放异彩。
锺离然喜欢读诗,倒是很少接触词作,一个贪新鲜,就看了下去。看着看着,锺离然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当即拧起了眉头。
什么“衣褪半含羞,似芙蓉,怯素秋。”什么“笑将红袖遮银烛,不放才郎夜看书,相偎相抱取欢愉。”还有什么“透轻纱,双乳似白牙”
锺离然连翻了几篇,一张白皙的小脸涨的通红。她看不下去,重重合上了书本,心道顾思源这个不正经的女人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彼时顾思源正从浴房走出来,闻说锺离然回宫了,就穿过屏风来见她。
“陛下回来了”人未到,声先至。锺离然闻言抬眸,看向了屏风。但见一身穿雪白中衣的女子拨弄着微湿的黑发,从屏风外走进来。她身姿窍细,体态婀娜,一举一动都带着万种风情。
锺离然看着女人的身影,愣了一下。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语言,咬牙切齿道“顾思源,你都在看些什么不正经的书”
“唉”顾思源拨弄着长发,歪着脑袋一头雾水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