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在见月一条腿迈进车上的时候, 一把拉住了她。
见月一怔,猛地回头,惊吓到的表情在看到是江畔后, 瞬间升起一股莫名又不愿承认的安心。
江畔抢先开口, 冲着三轮车师傅, “不好意思, 我来接我朋友了。”
说罢不给见月机会,直接一把抱她下来,冲三轮车车主挥手,“谢谢啦,真是抱歉了。”
三轮车车主露出失望的表情, 开车走了。
江畔放下见月, 开口第一句就不是好话,“你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吗?见小姐。”
很罕见的平静, 见月居然没发火。
看她如此反应,江畔也不好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那种小三轮只要上路就横冲直撞, 甚至闯红灯,你怀着孕呢。还有,你不老老实实在家安胎, 跑出来干什么?你家里的珠宝首饰不比批发市场的好?”
“你管得着吗?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跟你没有关系!”见月没好气的回呛。
“好好好,别生气, 我的错。”江畔不跟她制气,跟这样一个千金小姐没必要, 也不去猜见月为什么不拿手机打电话让家里司机佣人什么的来接她, 只简扼明了地问, “不要我管,你确定?”
见月焦躁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抿了嘴不出声。
江畔咬了口饭团,等她回复。
见月死死咬着嘴唇,站那,不说话也不动。
江畔咽下嘴里的饭团,妥协,她掏出手机叫了辆滴//滴,然后说:“走吧。”
“我有车!”见月开口,嗓音里带了委屈。
江畔皱皱眉,取消打车,问,“有车你还坐三轮?”
见月又不说话了,强忍着泪水。
她委屈,又生气。
她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废物。
连一个人外出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她还气,这样窘迫又丢脸的状况,居然还需要江畔帮忙。
为什么是她?
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她?
见月从没发觉自己有这么爱哭的一天,她强忍着,但泪珠还是落在了长睫上。
江畔定定看着她,有心软但不多。
见月抬手快速抹去将要落下的泪珠,依旧嘴硬,“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又补充一句,“你少小瞧我!”
江畔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
高高在上、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在这样一件极简单的事上,却像个软弱无助急需帮助的小孩。
却又保持着成年人那份莫名的骄傲和嘴硬,丝毫不肯低头。
江畔理解,因为见月面对的是“江畔。”
她可以问陌生的路人。
可以傻站着独自发愁。
甚至可以白痴到原地等着见家派人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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