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看一眼孩子,“她这么小,你把她放哪?”

“这江小姐就别管了,我肯定有放的地。”金雁说着笑,“你放心,我家朵朵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经常一个人在家,可乖了。”

“一个人?”江畔油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跟我回村也把她一个人放家里?”

“这要看你让我在那待几天了。”金雁是有这个意思,放在托管,最便宜的一天一夜也得一百,而且每次去朵朵都生病,去贵的地方她没钱。

江畔觉得这个金雁太胡来了,当场拒绝了。

闻言,金雁先是一僵,接着慌,情急之下抓住了江畔的的胳膊让她别拒绝。

江畔拿开她油啦吧唧的手,“金小姐,你要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所以我得挣钱啊。”金雁一脸崩溃,口气有点急躁。

江畔看着她没吭声。

然后就是很长一段沉默。

一个女的带着个小孩,从孩子生下来到上幼儿园之前她是没办法工作,这一点即使江畔没当过父母也清楚知道。

甚至读了幼儿园也没办法能完全放手去工作,这一点江畔也很清楚。

她当然疑惑孩子的另一个家长去哪了,但金雁不说,她也不会问。

再又沉默了一会儿后,金雁苦着一张脸,“江小姐,你知道如果我能从你那赚一万五千块钱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朵朵不仅可以去读幼儿园,我还能给她买新衣服新书包新鞋子,能给她买玩具,能给她买贵一点的奶粉,我还能存点。”

江畔面无表情,都是成年人,各有各的不易,没必要在谁面前卖惨。

到这个份上,金雁只能实话实说,她19岁生的朵朵,今年也才21岁,由於高中毕业证都没拿到,找工作难,不看学历的地方,她没办法去,因为有朵朵要照顾,最后就找了个夜店的工作,那也是把朵朵哄睡后去,为了挣点钱,没少挨客人打,老板也没少抽她耳刮子,主要原因是她只陪酒陪笑陪跳个舞唱个歌,绝不卖身,这就引起老板的不满,常常扣她工资,到她手里的钱没几个。

早就不想做了,又一时半会脱不了身,因为老板说想不做就得赔十万块的违约金,她没钱,只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锺,开启摆烂模式,也不怕挨打了,已经麻木了,只有一个念头,活着把朵朵养大。

“江小姐,我承认一开始骗了你,但现在我发觉你是好人,还能从你那赚到钱,所以我真的想跟你混。”金雁的眼睛里满是恳切,如果又是编谎话来换取同情心,只能说她演技太好。

江畔坐在那沉默,她在犹豫,金雁这个人物小说中并没有出现,如今穿到这里,才会遇到这个世界形形色色的人物,他们每个人开始变得鲜活有生命有姓名有故事。

也是,在一本小说中,作者围绕的只会是主角以及主角们相关的人物事件,这就好比现实世界里,我们每个人只知道自己的故事以及简单了解认识的人,而对於很多世界上其他角落里的陌生人完全是一无所知的,其实,他们也有他们的人生,他们的故事,就好比我们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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