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卉从疗养院回到家, 路上她一直在想江畔那句“这张脸我用了二十多年了”,总觉得这话不像是句玩笑话。
可她猜不出什么头绪来,看了看时间, 跟见月汇报情况。
再要挂电话的时候, 薛卉忍不住问反应很冷静的见月, “月月小姐, 你不想畔吗?”
见月拿着手机,沉默,明明一张机票就可以解决,但是那张薄薄的纸,她暂时不能买, 走到今天这一步, 总要顾全大局,必须克制住想要去见江畔的念头。
说想肯定会想, 但是,相比较说想江畔, 见月更想江畔快点好起来回家看孩子。
现在小团子三个月了, 越来越黏妈妈,见月突起的攻心计,快要被孩子绊住脚步了。
“我知道了, 你很想但是不能说, 要忍着……”
“啊,烦死了, ”见月抱怨起来,“她跟皇太后似的, 被那么多人伺候着, 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你问我想她没有,我什么事都给她安排的好好的,我想她,谁来想我?”
被打断的薛卉听到见月这话呆了呆,然后说:“她有说想你。”
“让她老实在那待着好好养身体。”见月说着叹口气,接着碎碎念,大意是每天要去疗养院看望那个混蛋,还要装出一副很爱的样子,说些自己听了都想吐的话。
见月说得有些多了,虽说是正常语速,但对国外长大的薛卉来说,她听得云里雾里,等见月说完,呃半天说了句,“月月小姐啊,你知道的,我汉语不是很好。”
“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啊,全世界都说中国话,再不练习要被淘汰了。”见月无情吐槽。
“……”薛卉叹气,“嗯,我知道了。”
“每次一提让你用心学,你嘴上都会说嗯我知道了,可是,”见月无情嫌弃,“等下次见面说话,无论是发音还是用词依然毫无进步。”
“……我,我……”薛卉真是怀疑现在毒舌的见月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娇软可人的甜妹吗,变得好可怕。
“加油。”见月声音又变得甜美温柔。
薛卉:“……”
这两口子还真是像的可怕。
除夕夜,江畔并不是独自一人过得,照顾她的那几名和医生还有薛卉都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包水饺看春节联欢晚会。
对於薛卉能来陪着过除夕,江畔确实感动,敢感动归感动,她的身体需要静养,晚上超过十点江畔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睡个好觉。
可是,今天是不可能了。
等其他人散去,只留下薛卉的时候,江畔问,“你不陪家人过节吗?”
“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们家族大聚会,我们从爷爷辈就在这儿定居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只要是像春节、元宵节以及中秋节这种团圆节日,我们整个大家族都要聚在一起,但近几年我们这代小年轻们开始害怕了,”薛卉吃着水饺用流利的英文跟江畔吐槽,“你懂我这个将近三十岁的人在面对爷爷奶奶外婆外公舅舅姑妈姨妈姨夫这些长辈,还要表演节目,要汇报过去一年的成果,被催婚,哦我的上帝,那对我来说太不放松了,所以,我们都想法设法的在那天找借口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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