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她的桑絮,就是被这么吓跑的。
她不想多瞧一眼裴思渡,太漂亮的女人,笑起来并不真诚。
更不想同她讲话,她长袖善舞,专会捡桑絮感兴趣的话来聊。对人心理的洞察之深,让桑絮能少说就少说,不愿被这人摸清喜好。
可这十多天相处下来,桑絮很难再寻到那份让她避之不及的距离感了。
裴思渡当然有她的伪装和心思,但不能说她不真诚,她是一个顶好的人。她似乎有用不尽的好脾气,却不使人腻烦。
而她的洞察力,对桑絮来说仍是个负担,但偶尔也是好事。
每当她心口不一,每当她胡言乱语,裴思渡总是一笑了之,帮她做出正确翻译。
但裴思渡再好,也不妨碍她是个表里不一的坏女人。桑絮如是想。
那束目光越发炽热,裴思渡心里惦记更多的东西,被灼得面色泛绯。灯光直打下来,那抹羞意无处可藏,耳朵干净小巧,细长的银链跟着打颤。
桑絮冷不丁地问:“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脸就红了。”
“……热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桑絮不依不饶,她想讲些废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过一会表现不好。
裴思渡知道她在纠结刚才的话,心道这女人真怪,连在她面前自称姐姐都不可以。索性说:“比你年长,我不自称姐姐,难道喊你姐姐吗?”
她嗔怪地桑絮眼,幽怨而娇俏,让原本不喜欢这个称谓的桑絮着了道,点头说好。
洗干净,抆干水。
裴思渡自然地做这些事,闻言莞尔一笑,“这你也要占我便宜,不像话。”
沾了水的白毛巾被她搭在架子上,桑絮呼吸重了重,“喊我。”
裴思渡勾住她的脖颈,目光与她交缠翻滚,似是看她真想听,声音柔而轻地喊了声:“姐姐。”
桑絮听了觉得痛快。
裴思渡更贴近她一步,说话时双唇几乎碰着她,却欲盖弥彰地留了几寸距离。“你知道我大你多少岁吗?”
“多少?”
“你二十四,我三十三,算算?”
桑絮不算,与她强调:“我过两个月就二十五了。”
本来只想强调自己没那么小,话出口便觉得不妥,好像在提醒裴思渡自己要过生日了一样。那时她们合约都结束了,谁管的着谁。
裴思渡全盘接受她的傲娇,亲她一口,“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