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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裴思渡不似桑絮般敏感,很早便学会世故,但毕竟从她的年纪过来。困扰年轻人的那点儿小九九,她都理解,多多少少体验过。

她想让桑絮明白,她们就生活在同一片土地,没有任何不同;而她亦不会对她所遇到的麻烦幸灾乐祸,指手画脚,她愿意做她忠实的倾听者。

“你当然不糟糕。”桑絮实在不愿她用不堪的词形容她自己,拧了秀眉,“我只是不想你的耳朵被污染。”

连她听到的时候,心里强烈的厌恶都抑制不住,几乎让她确定要远离。

她为之不安的原因并不因为担心桑城。

她只是想,她家的教育方式影响她便罢了,谁让她姓桑,受这么一遭没有办法。可是如果伤害到别的女孩子,她会很难过。

桑城惧怕的是家里和学校,以及女生家里的谴责,让他受惩罚反而更好,长个记性。但那个女生懵懵懂懂被毁后的生活,谁又真的能买单呢。

万幸,事情没有到那个地步。

她希望桑城能长个教训,也仅仅是希望而已,她不可能花力气盯住他,确保他言行规范,像个阳光少年。

这不是她的义务。

她的家庭是她从不示人的一部分,就连封憬都知之甚少,只知道她跟家里人关系一般。

面对善意的询问,她羞於启齿,本能地想像对别人那样,冷漠地敷衍过去。

但裴思渡耐心等她开口的模样,让她意识到,她不能我行我素。

裴思渡不是别人,不会随口一问,她是真的关心。

桑絮不傻,她看得出来。

在裴思渡这儿,她有无限特权,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裴思渡轻而易举地就让平凡人,拥有一份不平凡的感情。无论保质期是多久,起码弥足珍贵,可以记一辈子。

桑絮挣扎不知多久,松开紧咬的牙关,将自己死死捂住的溃烂处露出一小块,跟裴思渡坦白前因后果。

说完,闷声道:“虽然虚惊一场,但我很不舒服。”

裴思渡有一会没出声,很无语,不因为桑絮弟弟做的事情,而是桑絮本人。

一件稀松平常的破事,她冷血点想,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轮不到桑絮难过,多的是人负责。

居然会影响到桑絮的心情,连累她们美好的二人世界被破坏。

但她没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以免桑絮多想,只是失笑感慨:“现在的高中生。”

“扯什么高中生,单纯是桑城人烂。”桑絮的点评不留情。

裴思渡不痛不痒,既不关心高中生,也不关心桑城。客观发言:“发生性行为逐渐低龄化的趋势是社会问题,据思然说,初中这种现象都层出不穷。他们已经高中,如果真是情侣,你情我愿,则不能以早恋和人烂简单评价。理该谴责家长和学校性教育普及不到位,没有给青少年正确的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