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剪指甲?”
桑絮刚关上水龙头,听见这句暗示,气急地拒绝,“不要。”
裴思渡笑盈盈地跟在她后面上床,拍枕头:“躺好,给你上药。”
她这话不正经,桑絮躺下不忘把衣摆理好,跟裴思渡在一起就是这样,时刻不能放松。
不知道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这会撩拨你撩拨得起劲,下一秒就可能找个借口跑,或者说什么没准备好之类的话。
特地从办公室带回的药油被倒在手心上,裴思渡看桑絮哪都不看,只盯住她的脚,顺口问:“我的脚长得漂亮吗?”
桑絮走神,沉浸在自己的纠结里,目光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放。听见问话聚焦看了一眼,蔫蔫地实话实说:“你没有地方长得难看。”
裴思渡替她上着药,默了两秒,“也有地方长得不好看的。”
“嘶——”桑絮吃痛,注意力被膝盖分去大部分,没留心裴思渡的话,张口就问:“哪儿?”
雨声与风声鬼混到一处去,即使玻璃厚到隔音,仍然传来不轻的动静。
裴思渡没有答话,脸上更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将眼眸里的温柔稍稍一收,摆出几分风流之色来,桑絮便立即会意。
耳根一热,裴思渡真的是……她想不到词来形容。
程度轻的不足以表达她的感受,程度重的用在裴思渡身上又显低俗。
桑絮接触过一些带颜色的和影像,最不喜欢的就是dirty talk环节。两个人的情谊隐晦才更撩拨心弦,说出口的都索然无味。
后来她才知道,只有旁观者会这样想。旁观者有上帝视角,自然明白主角的心意,急着看他们该做的事。
等自己成了主角,就发现有些话说出口才好感到快意,又能相互试探。
每当她说胆大妄为的话,裴思渡乐得纵容又强忍害羞的神态最美了。
而裴思渡最特别的地方,莫过於无论她说怎样的话,做怎样的事情,都能保持着优雅和自在,她不遮掩,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这是个本事。
桑絮本来只想真诚地夸夸裴思渡,但话题被带偏了,她就不想讲了,以免尺度更大。
气氛一时静默下来。
上药快结束时,桑絮找了个话题问:“你学过吗?手法很专业。”
“学过。”裴思渡停下,抽了两张纸抆手,“今早跟着视频学的。”
桑絮:“速成效果真不错。”
“应该是我太聪明吧。”见桑絮嘴角稍稍抽搐,她报复性地又加了句:“天生动手能力就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