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絮压下心底的微妙情绪,朝她笑了笑,“路上当心。”
“带你一起回去?”颔首后,忽逗她这么一句。
桑絮居然认真思考起来,摇摇头,“不行,再不上班,姜蕊要骂我了。”
裴思渡坐下换鞋,“好吧,那就谢谢款待,希望下次能喝上排骨汤。”
“下次提前一天说,早早地给你炖上,进门就喝。”桑絮弯着眉眼保证。
“好。”裴思渡起身亲她一口:“不用送我下楼了。”
桑絮也有此意,送别怪怪的,也没有几步路。说完再见,她就把门关上了。
她靠在门板上,家里重新归於沉寂,她无需再一趟趟地进出房间为那人忙碌。
恍惚间好似一切都不真实,她居然能跟裴思渡相处得这么和谐。
顺其自然地就复合了,睡觉,聊天,生活,告别。
驾轻就熟,彷佛这样过了许久。
如果早知道在一起如此简单,她可以信手拈来,之前又闹什么呢。
不,不是。
如果不是分离,不是重新生活,没有距离感和独立后的心境,她没有这样良好的状态去与裴思渡相处。
过去她总是惶恐的,不安的,窃喜的,随时准备出局和逃离。
但现在,连让她不自信的名字,她也可以与裴思渡分享原因。桑絮早上醒来,想到昨夜坦白的那些消极话,实则有些惴惴。
可昨夜气氛太好,裴思渡温柔体贴地抱着她,让她感觉无论说什么都可以。
她说了,果然没有任何变化。
裴思渡还是会欺负她,逗她,亲她。
回到房间,桑絮把被套跟枕巾换了,昨晚睡得急,只换了床单。虽然不想失去裴思渡的味道,但是天气这么热,不换心里又不舒服。
忙完之后,想到下午要去店里,她把冰箱里的排骨拿出来解冻,给姜蕊发消息:“中午不要点外卖,我带午餐。”
姜蕊夜里下班晚,有时候一觉睡到中午,去店里点外卖吃。
不多时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接起。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有你的花,请下来拿。”
桑絮快速换鞋下楼,接过装花的袋子和一同送来的花瓶,看见花里代写的卡片,“家里太冷清,鲜花替我陪你。”
她站在原地品味话里内涵,被房东的妻子看见,笑问:“对象送的啊?”
桑絮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心里哀怨,本来觉得分别没什么,这下真的舍不得了。
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