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姜蕊这个大学同学重新认识,跟风隙关系更好,有技巧地与客人接触,不再抗拒与人交流。
没有荒废一天。
於是离开安城时,她是富足的人。
有在等她的恋人,有旧交和新友,有她还算感兴趣的事业,囊中也有了一笔积蓄。
初冬别离,夏末返程。
这没有荒废的九个月里,她一天也没放下过裴思渡。
大一初见她便被惊艳到,那时候她刚从云城逃出来半年,脑子很算灵光。见识少,看见这女人就清楚,不能靠近,会误很多事。
反倒当了一两年社畜,被还算过得去的生活麻痹后,再见到她,本能地要躲,却没曾经的决心了。
於是正如年轻时她预想的那般,沾上这样的女人,她就戒不掉了。
但是好在,现在她不需要戒裴思渡,她把烟戒了,裴思渡是她新的精神慰借。
尚未入夜,城中心已急着灯火通明,推杯换盏,满堂宾客哗然。
宾客皆是盛装,互相熟络,初见都像忘年交。
裴思渡穿件旗袍式的礼服,簪子挽起长发,妆容古典婉约。跟在父母身旁,与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交谈,婀娜多姿,落落大方。
虞眠与虞瞳祖父的八十寿宴,两家交情颇深,裴思渡一家都到了。
她对这种场合不陌生,甚至游刃有余,一批批应付、打发着人。
虞瞳是西装革履的奢贵扮相,举止有度地凑到面前来,说的话却欠欠的,“听见了吗,有人想撮合咱俩,说什么郎才女貌。”
在旁人看来,裴思渡跟虞瞳确实天作之合,门当户对。都到了年纪,与其拖着,还不如两家结亲热闹热闹。
虞家知道自家孩子什么德行,万万不敢多提;裴家知道自家孩子的性取向和脾气,万万不敢接话。
於是这么多年,别人再怎么撺掇,两家都稳如泰山,按兵不动。
“郎才?”裴思渡“礼貌”地瞥他一眼,不做评价,看了眼时间,“没工夫跟他们废嘴皮子,想飞回家。”
虞眠端着香槟走来,“她今天回来?怎么不一起带来?”
“这种场合,她来了受折磨,我舍不得,改天咱们私下聚。”她也问了桑絮,桑絮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同居了?”虞瞳当着裴思渡的面,严谨地问他姐,“我这是彻底没戏了吗?”
裴思渡哂笑,懒得理他,走开了。